她的聲音有些發飄,“但那股精神力場像一堵牆壓過來,很沉。它們在等。”
“等什麼?”許君茹一邊用布條塞著窗戶縫,一邊小聲問。
沒人能回答。
江辰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他走到庭院的門邊,手放在冰冷的鐵門把上,停頓了片刻。
“我要出去檢查庭院。”
“什麼?!”
許君茹驚撥出聲,“江辰你瘋了?萬一那個屏障突然消失……”
“不會。”
江辰打斷了她,語氣不容置疑,“如果它想消失,我們堵門也沒用。”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楚瑤,盯著我。”
“嗯。”楚瑤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吱呀——”
通往庭院的小門被推開一條縫。
一股混雜著血腥和腐臭的冷風灌了進來。
江辰側身閃出,直接步入了庭院中。
那道無形的界線就在他腳下幾米遠的地方,他甚至能看清前排那些喪屍空洞眼眶裡的蛆蟲。
它們一動不動。
江辰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快速在庭院裡移動。
踢開每一處雜物檢查,甚至連排水溝的鐵柵欄都用力踩了踩。
“回來!”楚瑤的聲音突然在屋裡響起,帶著一絲急促。
江辰心臟猛地一跳,轉身就往回衝。
在他踏入房門,反手將門鎖死的瞬間,楚瑤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是它們!是你!你踩線上上的時候,它們的精神力場……沸騰了一下。”
最後一塊木板死死釘在窗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持續數日的勞作終於告一段落。
別墅內外,判若兩界。
一樓所有門窗都被傢俱、木板、金屬條層層封死,只留下幾個狹窄的射擊孔和觀察口。
庭院裡那些可能藏匿危險的灌木叢被連根拔起,雜物付之一炬,空曠得像一塊被舔過的盤子。
這棟別墅,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一個武裝到牙城的鐵罐頭。
林茜茜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氣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許君茹也好不到哪裡去,癱在沙發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
楚瑤靠在江辰身邊,閉目養神,她的消耗最大,臉色蒼白如紙。
“都過來。”
江辰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這會他正用一塊還算乾淨的布擦拭著手裡的匕首。
然而卻沒人動。
“從今晚開始,所有人搬到二樓的主臥和次臥。”
“什麼?”許君茹第一個叫出聲,疲憊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所有人都擠在那兩個房間?這別墅這麼多房間……”
“所有多餘的房間,全部封死。”
江辰打斷她,語氣不容置喙,“用傢俱從外面堵上,一把鑰匙都不留。”
“為什麼?”
許君茹有些好奇地問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這裡弄得像個安全屋,你現在要把我們關進籠子?”
“我需要我自己的空間!我們每個人都需要!”
林茜茜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君茹,別……”
許君茹甩開她的手,死死盯著江辰:“你總得給個理由吧?你不能什麼都一個人決定!”
“理由?”
江辰終於抬起頭,他的眼神很平靜,“理由就是,我沒精力在深夜去檢查十幾個房間的門鎖。理由就是,萬一有東西從我們沒發現的通風管道或者煙囪爬進來,我希望我們的戰場只有一個樓道,而不是整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