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巾上摻了血跡。
陳堯再喊她，她已經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堯立刻把她打橫抱起，快步下樓，帶她去就近的醫院。
沈叢玉中途又吐了幾次，還好這附近幾公里有間醫院，沒有耽誤太久。
醫生在給沈叢玉治療時，陳堯在門口等著，他在外面踱步許久，過了半晌想到沈叢玉的手機沒拿，聯絡了酒店的人，讓人送過來。
手機交到陳堯手上，他按了下，沒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時候方嚴搶過去給關機了。
陳堯找充電的給沈叢玉手機充上電，準備開啟看的時候，護士把沈叢玉推出來了。
打上了點滴，護士讓陳堯去給沈叢玉辦入住，今晚還要觀察情況。
一個晚上，陳堯守了整整一個晚上。
夜裡沈叢玉醒來了，但身體實在太難受，腦袋還是暈眩的，頭疼欲裂。睜開眼瞥到床邊有道人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沈叢玉現在不想多看陳堯一眼，也沒那個精力，又閉上眼。
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時是被胃裡的疼痛感疼醒的。
陳堯的聲音立刻響起：“醒了？”
沈叢玉看到他走過來。
她耷拉著眼皮，扭過臉去。
“是不是還很難受？”陳堯邊說邊去床尾把床頭調起來些，“你胃出血了，昨晚處理過，輸了液。”
沈叢玉還是不吭聲。
她現在沒力氣說話，更沒力氣想昨晚的事。
陳堯走到她身邊，“對不起，昨晚的事情我不知道會那樣。你喝了多少酒？”
回答他的還是一片沉默。
病房裡過於素淨空曠，一旦安靜下來會顯得十分窒息。
陳堯等了等，見沈叢玉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生氣，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我表舅會灌你酒，我要是早知道，我絕對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那。”
陳堯：“老婆，等你好了，你想怎麼撒氣都行，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受著。現在能不能不要生氣了，會影響你的身體。”
沈叢玉實在受不了他這幅噁心人的姿態。
她閉上眼睛，看也不想看，“滾。”
“你不想理我也沒關係，但我沒法走，我走了誰來照顧你？我知道你跟你的後媽和弟弟關係不好，也沒什麼朋友，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是一路人，我能照顧你。”
沈叢玉不予回應，只剩下淺淺的呼吸。
她不睜開眼，但聽聲音，陳堯沒走。
他不知道在幹什麼，一想到他的樣子，沈叢玉終於還是忍不住睜眼。
陳堯正拿著她的手機。
沈叢玉一下子想到了蔣西霖。
她放了他鴿子。
他肯定聯絡過她，她沒動靜，他指不定又說了什麼話。
關鍵是，陳堯這個賤人大機率要看她的手機。
不管他是不是在裝不在意蔣西霖的存在，沈叢玉一概不想賭。
雖然知道陳堯不清楚她的手機密碼，她還是冷冰冰地吩咐：“把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