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皎本來想抱著那整個揹包進去的,結果被醫生告知,不能背揹包進去,說什麼帶著病毒細菌巴拉巴拉的,聽得她頭疼,最後索性算了。
只拿了刻著他的小人,偷偷地帶進去的。
“溫矜,你還不醒嗎?葉阿姨說,你都睡了好幾天了?那你可真能睡,我睡覺睡多了頭疼,可難受了。”
“這是我給你刻的小人,去年把你弄哭了,心裡過意不去,就給你刻了個小人,想給你道歉來著。結果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很快就把這回事給忘了。”
“要不是你生病,我肯定不會拿出我壓箱底的寶貝來給你看的。”
“哦,不是,這原本就是送給你的。那這樣吧,要是你醒了,我就把這個小人送給你。”
“要是你不醒,我就把小人扔了,於是你再也不可能見到這麼惟妙惟肖的小人了!”
她嘁嘁喳喳像小麻雀一樣喋喋不休。
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溫矜,慢慢牽動一下手指。
覃皎注意到,“啊”地尖叫一聲。
驚動了病房外的葉梓萱和祁月笙,門外傳來倆人焦急的聲音,“怎麼了?”
“他他他……好像動了!”
溫矜確實是被覃皎“騷擾”醒的。
只有覃皎,會有這麼旺盛茁壯的生命力。
看著他甦醒過來,醫生給他卸下全身的管子,覃皎算是大開了眼界,覺得他更脆弱了。
渾身的關節像是一碰就能碎似的。
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朝覃皎笑一笑。即使那笑容很虛弱。
覃皎也牽強地露出一抹笑,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躊躇著不敢上前。
溫矜抿抿唇,眼裡流露出一抹傷感。
“你是害怕我身上有病毒,會傳染給你嗎?”
覃皎擺手,“當然不是,我怕我忍不住動你的手,再把你拍疼了。”
溫矜失笑道:“我沒有那麼脆弱,你過來就行。”
覃皎這才上前,只是沉默著,不敢說話。
溫矜:“我在睡夢裡,聽見你說給我刻了一個小人?”
覃皎擺弄著手指頭嘀咕,“這還能聽見,你到底是真睡,還是裝睡?”
溫矜哭笑不得,“是真睡,就是別人怎麼叫都醒不過來的那種。”
覃皎扭捏捏捏地從包裡掏出“小溫矜”,遞給他。
還提前怒斥他,“不準覺得醜!這可是我一刀一刀刻出來的,包含我的心血!”
溫矜忍著笑,眼眶裡卻有她看不懂的淚花。
這個“小溫矜”長得十分醜陋,無論是五官還是身上穿的衣服,都跟他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他合理猜測,覃皎刻他的時候,心裡沒有愧疚,只有對他的恨意。
不過這也沒關係。
他提前收到覃皎送的生日禮物了呢。
“你喜歡嗎?”覃皎捏了捏衣角,少有地露出緊張之色。
“喜歡。”溫矜毫不吝嗇地誇獎她,“你以後每年送我一個行嗎?”
“每年刻一個?”覃皎腹誹溫矜也太貪心了?“那我不得累死?”
溫矜連忙解釋:“不是每年刻一個,就是隻要每年有一個生日禮物就行。”
急得他臉都紅了,生怕覃皎一生氣就把他的福利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