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目充血,抬眸盯著覃墨年許久。
平生第一次,知道他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
很久之後,她突然笑道:“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
對面那張俊臉頓時變得陰晴不定。
“上一段婚姻是和覃家結親,下一次想嫁個普通人,也是一種奢望。”覃墨年幽幽開口。
祁月笙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告訴自己,以後要做好孤寡一生的準備。
可她不會讓覃墨年得逞。
嘴上的便宜也只能自己佔,“嫁不嫁的,我說了算。”
“至於覃先生操心這麼多前妻的事,不覺得越矩了嗎?”
覃墨年一張青紫的臉更加難看。
祁月笙不準備再忍。
這三年來,她忍得足夠多。
“你就不怕,你的弟弟沒有人罩著,會受數不盡的欺負嗎?”覃墨年低聲一哂。
如願見到祁月笙驟然抬起的眸子。
帶著驚慌,不可思議以及駭然。
“對一個毫無關係的人,你還會這麼針鋒相對嗎?”
覃墨年眼裡都是冷光,呵笑:“旁人是我的妻子嗎?”
祁月笙終於明白,這個婚他離得這麼不合心合意。
“那你要我怎麼樣?”當初他開尊口答應和她離婚,分明也沒這麼針鋒相對的。
“是我最近做的惹到你了嗎?”
“我為了爭取工作出差有錯嗎?”她邊說邊落淚,“你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在外出差,我說過一句嗎?”
“到我這,就不合規矩了?”
她字字句句,情緒激動,覃墨年不動聲色望著她許久,突然道:“你是因為我出差頻繁,才提離婚的?”
祁月笙被氣笑,“你想多了。”
夫妻感情裡,聚散只佔很小的一部分。
重點是,夫妻兩人是否彼此確信對對方的感情,並且準備堅定地走下去。
如果夫妻兩人心裡只有對方,哪怕一年只見幾次,又能如何?
大雁等動物尚能忠貞,人類為何不可以?
“那是為什麼?”
祁月笙又閉上嘴。
不知道什麼原因導致的離婚,他就答應。時隔多日後舊事重提,她卻沒有耐心再去解答。
婚姻過成這個樣子,已經傷痕累累,再也沒有挽救的必要。
覃墨年卻不罷休,“這就是你對待丈夫的態度?”
祁月笙厭倦極了,捏緊掌心,忍住心口疼痛,“你想我怎麼做,才能放過我?我答應你,現在辭職,回家待產不行嗎?”
覃墨年卻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樣。
“你不是已經提離職了嗎?怎麼可以當做條件?”
祁月笙渾身一僵。
“你私下裡查我?”可是她的離職信是在酒店寫的,覃墨年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筆記本之前壞過一次,是我找人幫你修的。”
祁月笙怔住了。
其實按照他的財力,買個新的還省事,可不知為什麼,一年前,他突然反常地提出要幫她修電腦。
“你隨便看我和公司所有的往來郵件?”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