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被挖了個窟窿,呼呼往裡漏風。
她低下頭,許久沒說話。
祁鵬後續又說了很多恭維的話,大多是誇覃墨年年輕有為,他們一家人以後都指望他的意思。
“時間快到了吧?”
她聽不下去,突然出聲打斷他們。
祁鵬立馬不滿地皺眉,似要發作,楚夏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衣袖,朝他搖搖頭。
“那我們這就走了。”祁鵬說完,主動抱住祁月笙。
他極用力,祁月笙被勒得很疼,卻不能說,只能聽到他壓低的聲線,“你可要好好聽話,別把這棵搖金樹弄丟了。”
祁月笙一聲不吭,生生承受了。
鬆開她的那一刻,他威脅的眼神,像極了過去年少施虐的每一刻。
父母都上飛機後。
覃墨年與祁月笙一前一後,中間像隔了一條天塹。
再無溫馨和氣氛可言。
“你父母似乎很愛你。”
祁月笙腳步頓住。
這已經不是覃墨年第一次說這話了,她已經懶得解釋。
“是挺愛我的。”她表情沒有甜蜜,只有麻木。
如果按照打是親,罵是愛來說的話,她也算是被包裹在愛裡長大的孩子。
“如果可以,你倒是可以把他們接來旅城。”
覃墨年這話一出,祁月笙就捏緊了拳頭,“他們在老家生活慣了,這裡的生活環境,他們水土不服。”
“再說老家有親戚,這裡沒有。”
覃墨年盯著她許久,黑眸深邃,“哪個父母不想和自己兒女在一起,是他們不想來,還是你不想讓他們來?”
“我的父母,我當然向著他們。”
覃墨年就不再說了。
兩人走到機場外。
即將分道揚鑣。
祁月笙伸手招車,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一起回去?”
“你不上班?”怕祁鵬和楚夏娟鬧,她今天請了半天假,準備下午過去。
“今天休假。”他語出驚人。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直接去公司。”
不想和他多加糾纏,祁月笙招的車到了,未理會他的回覆,她直接上車。
“赤雷山專案開發方案收個尾,你就能休產假了。”
專案組組長看了眼她圓滾滾的肚子,目光溫和。
“但專案方案開會開了三次,現在還有一半的股東持反對意見,我怕月底也結束不了。”
祁月笙一向認真負責,組長點頭,“得去一趟赤雷山。如果你的身體不允許,那我就別人去,你就當提前休假了。”
她知道,言外之意就是,她要離開這個專案組,等休完產假回來,也許專案和她就永遠無關了。
“我去。”她說,目光毫無遲疑,“我要最後努力一次。”
“那好。”組長道,“晚點發你其他隨行人員名單。”
祁月笙沒想到,這次溫時雋同樣隨行。
兩人還是鄰座。
飛機上,戴著眼罩的溫時雋聽見動靜,唇角漾起一絲淺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扯開繫帶,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對上祁月笙的。
“笙笙。”
祁月笙半是驚喜,半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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