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雲腦海中幾乎是立刻浮現出沈晏那副沉冷端肅的樣子，“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張凌雲若有所思，他同沈晏之間的交集是這一段時間才多起來的，沈晏身上的氣勢，就彷彿是一把開了鋒的刀，只怕靠的太緊，會傷到自己。
在路上的幾次大皇子和沈晏的幾次交鋒，讓張凌雲印象極為深刻，不卑不亢，宛若一座山峰，巍峨屹立不動，能將危機輕易之間化解於無形之中。
然後的印象就是來自於大皇子了，早先大皇子一直想要招攬沈晏，經常說的就是這人智計雙全，若能為他所用，何愁大業不能成。
到後來，沈晏入了公主府，招攬無望，大皇子每每提起沈晏，臉色都會陰沉下來，作為貼身侍奉的人，他自然能看得出大皇子的惱怒和不甘。
再到這人自從入了公主府，公主在朝堂上活躍屢屢遭遇危機，但都能化險為夷，可見其厲害。
谷季同哪裡知道他心中所想，聽他那短短几個字的評價，略微皺眉。
“凌雲兄，不要小瞧此人，此人的骨頭極硬，有眼光，有手段，有智謀。”
張凌雲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當然知道，只這一年，公主在朝堂的動作，恐怕都是出自於他背後的謀劃。”
聽到這話，谷季同才滿意下來。
張凌雲看到谷季同的表情，心中一動，話脫口而出，“季同兄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們投誠公主吧？”
谷季同見張凌雲想到了這一點，遂直接點了點頭。
“公主同大皇子可是同胞姐弟，他們陣地一樣，怎會接受我們的投誠？”
谷季同平靜的說道：“這一路行來，你真的覺得他們是同一路的嗎？”
張凌雲沉默下來，這一路行來，大皇子確實一直都在暗中打壓公主府的人。
好一會張凌雲才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遲疑，“公主與大皇子一母同胞，不過是些利益上的小矛盾，又怎會真正的不同路？”
谷季同不以為然，“凌雲兄，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不敢往深處想呢？”
張凌雲愣了一下，苦笑，“確實是不敢往深處想，我只是不明白，公主是個女人，這皇帝的位置本與她無關，若說有衝突的地方，幾乎大皇子都是吃悶虧。”
“再說了，我們即使跟了公主，公主也不可能出手護住我們，畢竟我們是大皇子的人，生死決定權都在他。”
谷季同微不可查的蹙了眉，他雖然不是出身世家，但家境也算殷實，自幼時就讀書從未停過，對於張凌雲，他是從骨子裡瞧不起的，奴顏媚骨，趨炎附勢。
這樣的人，目光因為學識的緣故，總是短淺的，就如此刻。
可現在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少不得他再解釋。
“凌雲兄想想看，公主的脾氣只要是認定的，軟硬保吃，這一路雖然對大皇子多有忍耐，但還是爆發了好幾次衝突。”
“你覺得公主或者沈少卿希望不希望在大皇子身邊有個屬於自己的人呢？”
張凌雲眼睛一亮，“還是季同兄想得長遠。公主想要得知大皇子的訊息，再想安插人進來，也是不容易，我們這兩個現成的，自然對他們有用處。”
張凌雲越說越激動，“如果我們對他們是有用處的，那麼公主就會保我們，沈少卿定然會想出辦法。”
谷季同見他點通了，頓時鬆了口氣，“就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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