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進了屋,就把聞顏買了一車東西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
說完,她又嘖嘖兩聲:“老姐姐你精明瞭一輩子,怎麼臨到老了開始犯糊塗。
應知林淨身出戶的時候,村裡人都在罵你黑心肝,趴在二房身上吸了一輩子的血,現在還要對幾個孩子趕盡殺絕。
結果呢?
人家不知攢了多少私房錢。
罵名你背了,好處他佔了。
你啊,打了一輩子雁,結果被雁啄了眼。”
花嬸怒其不爭,語氣卻藏著難以掩飾的幸災樂禍。
喬婆子的怒氣直躥腦門兒。
喬大雙眼瞅著婆母的反應,想起聞如月的交待。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跟著拱火:
“誰說不是呢。以前小雜種都只往家裡交稟生錢和奉祿,他私下裡抄書賺的,可是一文都沒交。
這麼多年下來,說不定他存的私房錢,比交到公中的還要多。”
“可是不。按理說,淨身出戶是連一件衣裳都不能帶走的,終究是你年紀大了,才被應知林三言兩語給糊弄住。”
喬大雙和花嬸一唱一和,瞬間就挑起了喬婆子的怒火。
她氣不打一處來,頓時就掀開被子,要去找應知林這個孽子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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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顏剛規置好東西,應知林他們才到家。
聞顏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道:“知林,我們買塊地吧。”
“噗……”
應知雪一口茶噴了出來。
她訕訕地笑了笑:“你們說,別管我。”
應知林很是淡定地問:“是要買菜地嗎?”
聞顏點點頭:“嗯,自家沒菜地,著實不方便。”
應知林放下杯子,起身回了書房。
沒一會兒,他就拿著什麼東西出來,遞給了聞顏。
聞顏下意識就覺得,應知林拿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她接過一看,竟是一份地契。
就在院子左邊,有一畝地大小。
種些日常小菜足夠了。
契書上寫的是聞顏的名字。
“前幾天我聽族長說有人要賣地,我一打聽是咱家旁邊的,就買下來了。”
聞顏剛想誇他幾句,院門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拍響:“三哥,是我,快開門。”
“是五哥。他這麼慌張,肯定有急事。”應知雪小跑去開門。
門剛開啟。
應其正就闖了進來,他大氣都來不及喘勻,就道:“三哥,你快躲出去。祖……祖母帶著人過來了,她們要找你麻煩。”
老應家沒分家,所有兄弟姐妹一起論序齒。
應知林行三。
應其正行五,是胡有珠的二兒子。
小時候是胡有珠央求著應知林的娘,教他識幾個字,不要當睜眼瞎。
焦麗娘覺得應其正記憶力很好,又耐得住性子,可以上學看看。
三房兩口子都沒有賺錢的能力,喬婆子自然是不願意的。
之後,焦麗娘架不住胡有珠的哀求,便在私下教他讀書寫字,應知林也時常用私塾的課業考他。
因此,他與二房的關係,便要比其他人更親厚一些。
喬大雙拱火時,他正好在屋後幫母親胡有珠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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