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連季山長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趕了出來。
季家的僕人,冷冷地說道:“我家老爺說了,季家,交不起聞夫人這樣的朋友。”
而季山長原本健康的身體,也因為這場大病傷了根本,身體一落千丈。
沒過幾年,便離世了。
可以說,
前世季山長的早逝,聞顏要負一半責任。
若不是她幫霍耀行,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今生,她不會再做那樣的蠢事。
她也想為前世的錯誤彌補。
季山長煩躁地朝她擺手:“走走走,你快走,留下來只會礙我的眼!”
聞顏知道他還沒消氣,就沒有執意留下給他添堵。
聞顏立刻起身告辭,迅速離開,還幫他合上了房門。
等人走後,
季山長便禁不住誘惑,拿起墨錠仔細欣賞。
臉上一會兒露出歡喜的神情,一會兒又露出糾結痛苦的神情。
最後他一咬牙:“一會兒還給應知林,讓他帶回去吧。”
“既然她給了,你就收著。”吳阿婆突然從後門走了進來。
季山長回頭看了吳阿婆一眼,氣道:“我親自立下的規矩,書院先生不可收學子的禮物,我怎能帶頭壞了規矩。”
“關門弟子的新媳婦送的見面禮,算什麼賄賂?”吳阿婆拿過墨錠,仔細把玩欣賞:“真是塊好墨,不知寫出來的字如何。”
吳阿婆拿出一塊嶄新的硯臺,倒了一點茶水,就準備磨墨試寫。
季山長連忙捂住硯臺:“你別亂來。你粗心大意的,萬一磨壞了怎麼辦。”
“那你來。”吳阿婆把墨錠塞到他手裡。
季山長接過墨錠,小心翼翼地開始磨墨。
沒一會兒,他就磨出一小攤墨汁。
他把墨錠仔細放好晾乾。
隨即便取下他最好的一支狼毫筆,蘸墨書寫。
眨眼間,一個力拔千鈞的字便躍然紙上。
季山長蹙眉:“似乎與普通墨並無區別。”
吳阿婆把紙拿到陽光下,墨跡間流光溢彩。
季山長忍不住連連讚歎。
吳阿婆說:“墨你已經用了,你還要還回去?”
季山長後知後覺,自己被妻子牽著鼻子走了。
他氣得放下筆:“你……同他們一起來騙我。”
“你明明想要得很,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吳阿婆瞥他一眼,“再說了,這兩年你暗中出錢出力幫應知林,現在他回贈墨錠,不過是禮尚往來。人情要走動才會更緊密。”
季山長嘆息一聲:“我是見那女子太精於算計,應知林那般循規蹈矩的孩子,恐怕要吃虧。”
吳阿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就你覺得知林那孩子傻。
“精於算計有什麼?她要是個老實的,能從老應家分出來單過?她要是溫柔閒靜,能出來做買賣,撐起一個家,讓你的關門弟子能心無旁騖地讀書考試?”
季山長張了張嘴。
吳阿婆輕戳著他的額頭:“你們男人就是貪心,既要女人頂天立地卻不外露,又不想女人太聰明。”
季山長忽然想起年輕時的事,心裡的不快瞬間消散。
他一把抓住吳阿婆的手:“是我魔怔了。原來,我的關門弟子跟我一樣有福氣。”
吳阿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橫他一眼:“老不修,在書院拉拉扯扯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