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凱哥一路穿梭叢林廢墟，花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他這才回到廢棄倉庫。
此時身體的能源，已經剩下不足百分之三十。
能源不足，永遠是楚凱哥的痛。
若是能源充足，楚凱哥也不用逃得如此狼狽不堪，最起碼與那隊軍隊有一戰之力。
一邊進行快速補充能源。
另一邊，楚凱哥開啟瀏覽被侵入之後，所有被攔截的資訊。
此時的楚凱哥，心裡也在暗暗感嘆。
金屬身軀是挺高科技的玩兒，偏偏哥哥搞了個高壓充電，直接拉低了一個檔次不止。
“主人，不知道你是否發現一個問題。”
“嗯？”
楚凱哥才靜下心來，棉寶寶系統又開始說話了。
這個棉寶寶系統，每次找上自己絕對沒什麼好事。
“唉，你說吧！”
楚凱哥忍著頭腦裡面沒有來得及整理的頭緒，開始聽棉寶寶講故事。
“主人，根據你現在的身體資料顯示，以及你的言語行動反饋，主人的大腦起碼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機率，會演化成機械大腦。”
什麼玩意？
機械大腦？
這又是什麼鬼？
聽在心裡的楚凱哥懵了，還有些不樂意。
“我說棉寶寶，你能不能別每次說話都那麼有水平。但凡講得通俗通透一點，就不能讓一個普通人聽得懂？”
“可以的，主人。”
“簡單來說，所謂的機械大腦，就是主人會逐漸失去人性，可以理解為沒有人性。”
漂亮。
楚凱哥雖然沒有博士的水平，但是這句不帶髒字罵人的話，楚凱哥總還是聽的明白。
棉寶寶真是乾的漂亮。
“主人雖然活著，但是不知道為何而活著，已經失去了人性。加上心理上的暗示，主人潛意識已經預設自己屬於機器人種族，心理上已經丟失了感情。”
“主人在戰鬥時，大多數聽從系統的指示，也沒有去考慮對與錯，已然成為了習慣。”
“換句話來說，主人將會覺得自己不是人類，自然對人類不會存在愧疚。如同主人虐殺人類，也同等殺一隻雞的心理……”
棉寶寶後面的話，楚凱哥再沒有聽進去了。
因為棉寶寶所說的話，觸動了楚凱哥。
是啊，從機場到軍營，楚凱哥不知不覺已經欠下十幾條人命。
一切正如同棉寶寶說的那樣，楚凱哥出手從來沒有任何猶豫，哪怕殺了人也從沒有任何不習慣。
就彷彿，理所當然。
真從棉寶寶口中說出來後，楚凱哥才幡然醒悟。
這習慣還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慢慢習慣。
可問題是楚凱哥這半年來，早就習慣了機器人的生活。
從沒有……
不，應該說楚凱哥根本沒有這個資格，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從失去一個正常人生活的那一刻開始，楚凱哥就註定回不到人類的生活，哪怕楚凱哥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去堅持。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這些思緒，讓楚凱哥的內心很是煩躁，甚至有些微怒。
楚凱哥也想改變自己，但是不能。
楚凱哥比任何人都想做一個正常人，棉寶寶系統這樣說自己，這讓楚凱哥心中很是不爽，十分的生氣。
因為棉寶寶一直陪伴著楚凱哥，也在楚凱哥無助的時候纏著他，棉寶寶就像楚凱哥唯一的親人一般。
任誰被自己的親人責備，誰都心裡不爽。
心情不穩定的楚凱哥，開啟了通訊。
“嗯，張董事給我來電？”
楚凱哥忽然發現通訊錄裡，張董事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時間都是發生在爆炸後的幾天。
在心裡編織了一個謊言，楚凱哥當下準備打回去，跟張董事報個平安。
楚凱哥沒有地方可以去，其實在張董事手底下混混，日子還算不錯。
如果編出來的藉口，張董事不會懷疑的話。
嘟嘟……
幾乎楚凱哥剛撥通號碼，電話那頭的張董事就接通了電話。
“張總，我是小凱……”
“什麼小凱？你沒死？那真的太好了！你現在怎麼樣了，你在哪裡？不是說你在爆炸中……”
電話那頭的張董事，聲音聽起來似乎精神奕奕，雖然語氣略顯疲憊。
現在已經凌晨兩三點，張董事難道在包小三，忙著幹活沒睡覺？
電話這頭的楚凱哥，對此很是納悶。
看多了那種東西，聽多了那種東西，楚凱哥心裡自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當然，也有可能是人妻，那也說不準。
“呵呵，謝謝張總的關心。我現在沒什麼事，那天我在爆炸前，就跳入了下水道中，但還是反應不及跳的慢，被餘波震暈了好幾天。”
“張總，我就是跟你報個平安而已，那個……還需要我保護張雪小姐嗎？”
“……”
電話之中，兩人匆匆聊了幾句。
如果可以的話，楚凱哥甚至希望自己沒有撥通這個號碼。
電話裡提起了張雪，張董事和楚凱哥說起了另一個突發事件。
張董事在電話中告訴楚凱哥，保護張雪的那隊僱傭兵，因為涉嫌攻擊十字雙刀軍營，當天夜裡被軍隊突襲，死傷一半。
死剩下的，則全部被帶回了軍營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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