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的印象裡,古時的朝堂之上,皇帝群臣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可實際上那不過是經過史官加工修改後的產物,特別是在明朝的時候,大多數的朝會除了死板的那種之外,其他的都極為放飛自我。
在朝堂之上打群架,只算是不足掛齒的小兒科,打死人那都可謂是家常便飯。
本來陳逸軒還以為這次會鬧什麼么蛾子,最少也是有人跳出來讓自己把信王立儲。
結果沒想到風平浪靜的,這群傢伙全都做了乖寶寶,即便是想要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也沒機會燒出來。
這也怪他沒有弄大朝會,如今過來的都是高官和勳貴,哪願意去做那出頭鳥。
要是舉辦的大朝會,底層六科的言官清流們,肯定一個個的不畏生死,請求皇帝把信王朱由檢確定為皇位繼承人。
反倒是這些大人物們,更加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太過於冒險的勾當,他們一向是避而遠之。
不提達成了心願,如今興高采烈的信王朱由檢,其他的朝臣和勳貴們在離開了寢宮後,一個個懷揣著心事,為底下的變故去做充足的準備。
“黃文慧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居然真把那昏君給治好了,依老夫觀之,別說是活個年把,就算是說長命百歲都有可能。”
從宮裡出來後的施鳳來,沒有返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韓懷安的私宅。
“不會吧?那昏君這幾年早就被掏空了身子,又用了仙飲露這樣的猛藥,就算是黃文慧妙手回春,他也不可能如此呀?”
錢龍錫作為東林在朝堂的大佬之一,早就和韓懷安他們等待著施鳳來相會,聽到這位大明的榜眼這麼說,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那黃文慧隱藏的夠深,誰也沒想到他能真能治好那昏君的絕症。
那昏君之所以不臨朝,也不過是他一向奸滑似鬼,病好以後繼續在演戲,好讓我等麻痺鬆懈。
也就是好在老夫雖說不算是什麼名醫,但這些年來閒暇時間,也研究過岐黃之術。
那昏君再怎麼一直偽裝,但從他說話中氣十足的狀態,還是讓老夫發現了破綻。”
施鳳來能在省試第一,會試取得第二榜眼的位置,智商什麼的自然是沒得說。
越是位高權重之人,往往是更為怕死,他除了在朝堂上面爭權奪利外,其餘大多數的精力,都是放在了研究醫術上。
今天陳逸軒雖說是故意用咳嗽掩飾,但卻瞞不過施鳳來這個自學成才的杏林高手。
“還好咱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那昏君就算是有什麼圖謀,只要死了以後也沒什麼用。”
韓懷安聽施鳳來這麼說,心裡並沒有絲毫的懷疑,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位內閣大學士完全沒必要哄騙他們。
“這次咱們已經集合了兩百多大小太監,加上成國公那些勳貴的人手,到時候奇襲的話,定會打那昏君和魏忠賢一個措手不及。
本來還想著那昏君要是真的命不久矣,咱們還不用如此激烈,使得那信王殿下萬一生疑,但如今看來也只能是早點行動才好。”
錢龍錫雖說也不想最後走到這一步,但天啟皇帝要是依然活蹦亂跳,沒有要一命歸西的徵兆,那也只能是幫上他一把。
“這麼多人足夠了,那昏君雖說是成了驚弓之鳥,寢宮的防守嚴密了許多。
不光是魏忠賢的那些乾兒子幹孫子在護著昏君,還有不少的生面孔出現。
但這些人加起來,也只有五六十人而已,大多還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到時候一亂起來,這群狗東西定然會四處逃命,顧不上去保護那昏君。”
施鳳來聽說有兩三百人後,盤算了一下他這次看到的情形,覺得自己這一方是穩操勝券。
天啟皇帝的護衛力量,雖說是比以前多了兩三倍,但能讓魏忠賢信任的傢伙,基本都是些溜鬚怕馬之徒。
沒有什麼風險的時候,這群人自然是把魏忠賢供起來,但一有生死危機出現,他們定然會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安危。
這也是天啟皇帝在內宮,只有那些不算男人的太監守護,要是那些錦衣衛裡的大漢將軍,他們還要多費一番手腳。
“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昏君在宮裡信重魏忠賢,早已經是大失人心,真要行動起來的話,那些大太監們也不會真心出力。”
雖說皇宮裡面,也有不少的老狐狸存在,算是行動的變數,但韓懷安他們也不是很擔心。
魏忠賢這些年是囂張跋扈,藉著天啟皇帝的信任,在皇宮裡面結黨營私,不斷的打壓異己。
可真正在大明皇宮裡的中堅力量們,依舊是那些內書房裡出來的大太監們。
他們雖說沒有太多耀眼的職位在身,但也掌控著不小的力量,只要這群人不跳出來添亂,那麼這一次的行動就不會有太大的閃失。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已經決定動手了,那就讓他們今天晚上就送那昏君歸西。
魏忠賢好歹也是掌控了皇宮幾年時間,萬一要是被他察覺出來什麼不對的話,咱們所有的準備都會落空。”
施鳳來自從發現了狗皇帝的身體康健,就感覺是心中壓了一副千斤重擔一般。
不聽話的皇帝,對於他們這些大佬來說太不友好了,讓天啟皇帝在位一天,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小侄這就通知成國公,然後今晚一起行動,等到明日這大明王朝定然換天。”
韓懷安對於施鳳來的擔憂,雖說是有些不以為意,但能早點除掉天啟皇帝,才能讓自己的叔父回到朝堂上面掌權。
不得不說,這些朝臣和勳貴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刺王殺駕的這種大動作,愣是瞞住了魏忠賢。
此刻寢宮裡的陳逸軒,還有一直伴駕左右的魏忠賢,絲毫沒能察覺一場陰謀正在迅猛襲來。
“皇爺,奴婢覺得今日這群朝臣還有勳貴實在是太過於老實,說不準心裡就憋著什麼壞主意。”
在那些朝臣和勳貴走後,魏忠賢也是在不斷覆盤,看看陳逸軒表現的有沒有什麼紕漏。
不過他思來想去,也覺得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可奇怪的就是,一向喜歡和皇帝唱反調,好顯示自己存在感的重臣們,這回太過於老實了一些。
哪怕如今的內閣成員,基本上都是名義上的閹黨,但魏忠賢可沒有覺得這些狗東西們,真的把他這個太監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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