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榆樹囤搞事的人,還真的不少。
一看穿著打扮,都是外省的人。
他們是逃荒來的難命。
有的已經神智不清了,行為如喪屍,只知道胡亂咬人,害人。
有的卻是正常的,只是躲在這些喪屍的身後,由著他們胡亂搞一通,他們好趁亂搶奪。
這一路尋來,應該是吃了很多苦頭的吧,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如同乞丐。
這些流民,是衝著村子裡面已經快要成熟的莊稼來的。
十里八鄉,只有他們村的地裡面頭,是綠意盎然的一片。
別的地方,連野菜都被曬得奄奄一息了。
人們別說吃野菜,就連樹根樹皮,都剝來吃了。
形勢比所有人想的還要嚴峻。
但這都不是重點。
這些流民的後面,竟然還有人。
是那些和趙威打過堵,搞生產競賽的人。
他們早已經顆粒無收,輸得很慘烈。
但這些人可沒有什麼契約精神,此時竟然帶著人,悄悄地躲在這些流民的身後,就等著榆樹囤一亂,就混進人群裡,開始他們的搶收計劃。
這些流民,哪裡鬥得過他們這些本地人,到最後,他們就是最大的贏家。
二癩子早已經領著人,將他們的行動偵查得一清二楚。
此時亦被他們的無恥行徑氣得夠嗆。
“呸!什麼玩意兒,不勞而獲得一群蠢貨,竟然想來摘桃子,老子先廢了他那兩桃子。”
二癩子說這話的時候,還義憤填膺的作了一個手捏蛋蛋的狼辣姿勢,把趙威都給氣樂了。
“這種人,和他氣不著,他不會得逞的。”
這是他帶領大家夥兒辛苦一年的勞動果實,如何捨得拱手讓人。
這些人想來摘,怕是要脫一層皮才才行。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
趙威在二癩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聽得二癩子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對其豎起了大拇指.
“師父,還是你高明,我這就去辦!”
“嘿嘿……保證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他一掃鬱悶的心情,帶著幾個師弟就開始佈置起來。
那些田間地頭早已經布上了陷阱,村子裡面的人,很多老弱婦孺都已經躲到了地窖裡。
只有青壯年才參加了這一場秋收保衛戰裡。
這些衝在最前面的喪屍,也不全然是沒有理智的,那種人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們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劍,在給身後的家人和朋友開道。
說實話,人數有些多,如果不是為了活著,他們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一路走來,他們足足走了三個月。
從初春走到盛夏天,離著秋收已然不遠。
這一路上缺衣少食,很多老人孩子都已經留在了半道上。
只有他們堅持走到了這裡。
原本以為,這個地方不會有什麼收穫。
但老天爺待他們不薄,看到那田地裡面,鬱鬱蔥蔥的一幕,還有那些沉甸甸的苞米。
他們已經瘋魔了,什麼都顧不上了,哪怕是生啃,也要將其拽到手裡。
什麼叫窮兇極惡。
在生存面前,就是這樣的殘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