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偏頭瞥了蘇野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幼稚兩個字,顯然就是說給他聽的。
而且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同性別的人,“誇”幼稚吧。
蘇野看了姜頌宜一眼,倒是沒什麼怒意,嘴角還揚起一抹好脾氣的笑:“靳先生說得也不算錯,頌宜確實喜歡和脾氣好一點的人相處。”
“她的確不太吃冷臉那一套。”
話音一落,桌上的氣氛再次變得怪異起來。
而姜頌宜夾在這兩人之間,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心道:這算什麼?高智商雄競餐桌會談嗎?
蘇野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她印象裡的,還是那個乖乖學弟啊?!
看著桌上兩個男人明爭暗鬥,許嫣然簡直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乾脆一揮手道:“行了行了,這頓我請。服務員,麻煩重新上選單。”
話音剛落,蘇野和靳贏白幾乎在同時開口:“我來點——”
兩人一愣,誰也沒讓誰,雙雙低頭翻選單,開始點菜。
蘇野點了姜頌宜最愛的一道清湯煮牛肉,又細心地避開她不喜歡的蔥花。
靳贏白則直接點了四年前他們常點的那幾道。
紅酒焗鴨胸、香煎鵝肝,連甜點都是姜頌宜當年評價“最好吃”的提拉米蘇。
“這家餐廳換了主廚。”他漫不經心地說,“但甜品的味道還不錯,和四年前那次我們來……差不多。”
他的語氣很自然,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舊事,卻帶著不動聲色的試探。
姜頌宜本想裝作沒聽見,低頭翻著水杯,卻還是被那句“四年前”絆了一下神。
像是塵封的舊碟片,被這句話輕輕一撥,畫面便自動浮上心頭。
四年前,他們常常坐在靠牆的位置。
吃完晚餐後,她在他耳邊說想去海邊走走,他什麼也沒說,直接訂了飛機票,帶她連夜去了南方的海岸……
一陣沉默。
蘇野察覺到氣氛的微妙,抬手看了眼腕錶,站起身溫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的病人就在旁邊包間,頌宜姐。”
說著,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姜頌宜一眼,忽然補了一句:“週末見。”
姜頌宜一怔,隨即才想起自己這個週末約了心理諮詢,點點頭,淡淡地回應道:“週末見。”
週末?
這兩個人要去幹什麼?
靳贏白握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眸色微暗。
他低頭喝了一口水,語氣卻顯得意味深長:“你們約得還挺勤快。”
姜頌宜看了他一眼,沒接這句。
男人將杯子輕輕放下,抬眸時眼神已經恢復了慣有的淡漠,只是嗓音更低了一分:“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心理醫生混這麼熟了?”
姜頌宜笑了笑,目送蘇野離開:“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而且……”她頓了頓,微微垂眸,“總得有點能聽自己說話的人,不是嗎?”
這一句,說得輕,卻像是無意中捅進靳贏白心底最軟的一處。
他沒再說話,喉結微動,指尖卻攥緊了桌巾一角。
菜品很快一道道上齊。
香煎鵝肝的焦邊還在冒油,清湯牛肉的熱氣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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