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頌宜不在乎姜喚山,不在乎姜家,唯獨在乎母親和承明。
姜喚山這句“承明你還想不想要了”,像一記悶棍狠狠砸了下來。
她本能地想反擊,可指尖懸在螢幕上良久,還是沒動。
姜頌宜不是沒想過和這個所謂的“父親”徹底撕破臉,可現在不是時候。
她太清楚姜喚山的手段了。
他心狠自私,把女兒當做籌碼。
只要她敢動,他一定能做到比她狠得多。
正猶豫著,對話方塊又跳出新的訊息。
【姜喚山:還有,昨天的事情沒人鬧出來,我也好奇是被在場的哪位大人物封了嘴。】
【但你不會指望,運氣能一直站在你這邊吧?】
姜頌宜眼神一沉。
媒體封嘴居然不是姜喚山的手筆?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
他說不定巴不得自己被媒體抹黑成不孝女,這樣他還能賣賣慘,坐收漁翁之利。
不是他……會是誰呢?
猛地,她想到靳贏白冷峭的眉眼。
會是靳贏白嗎?
姜頌宜心頭猛地顫了顫。
愣神的功夫,姜喚山又發來一條,字字句句都帶著惡意。
【你要是週六不到場,我不介意放幾張照片出去。】
【說你大鬧壽宴、不孝父母,欺負親妹妹淚灑現場。】
【我看,到時候還有哪個投資方敢碰承明!】
姜頌宜喉頭微動,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果然,他這一招招,全都奔著她最軟的地方去的。
她是可以被罵、被踩,甚至被拉著和爛泥打滾。
可承明不能倒,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最後一點東西。
一旦沒了,那一切就真的都白費了。
螢幕亮著,姜喚山的語氣如同蛆蟲在耳邊盤旋。
她望著窗外的夜色,半晌後,將所有情緒壓回心底。
指尖輕輕一劃,回覆過去四個字:
【我知道了。】
她不慫,只是現在,還不到撕的時候。
她要先穩住這個人,讓他繼續以為自己握著主動權。
等時機一到,她會連本帶利,把這些賬一筆一筆清乾淨。
她踩著姜喚山的嘴臉,全部拿回來。
沉靜不過幾秒,手機又亮了。
這次不是姜喚山,是助理發來的工作排期表。
週日晚是承明的新專案釋出會,時間緊、流程重,容不得半點紕漏。
她盯著螢幕,眼神逐漸冷了下去。
週六,週日。
他卡得可真準。
如果她不出現在訂婚儀式上,姜喚山不知道要如何用輿論壓死她。
一夜輾轉。
姜頌宜早早到了公司,臉上看不出半分倦色。
她利落的收好檔案,抬頭望向助理:“待會兒志源的負責人過來,我親自談。”
“好的頌宜姐。”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三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前後走了進來。
為首那位三十多歲,姓高,是志源材料的商務代表,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
姜頌宜站起身,客氣頷首:“高經理,久仰。”
那人只是一眼掃過她:“姜經理這麼年輕,倒真是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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