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輕得像是在哄寵物。
靳贏白心底猛地一震,低頭看著她明豔臉龐上那點撒嬌似的微笑,什麼火氣也忽然散了。
“好。”他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攬著她越過陸景勳和那位千金,毫無停頓地走向停車場。
陸景勳站在原地,拳頭慢慢攥緊。
女孩在一旁小聲問:“景勳哥,我們還去喝酒嗎?”
而遠處車燈微亮中,靳贏白偏頭看了姜頌宜一眼。
“剛剛是演戲,還是真捨不得我?”
姜頌宜斜他一眼,雲淡風輕道:“不然呢?我可不想跟一條瘋狗繼續糾纏。”
男人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角:“你倒是知道他瘋。”
“比你瘋早了一點。”她靠在車窗邊,聲音懶洋洋的。
“但我比他,會忍。”
車內霎時安靜下來,曖昧與沉默一併堆積。
“景勳哥?”
直到身旁的女人發話,陸景勳這才回過神來。
趙千金那一聲“景勳哥”,像是帶著糖霜的酒氣,黏在耳邊。
陸景勳望著那輛已經駛遠的邁巴赫,沉默良久,忽地低頭笑了一聲。
“去,怎麼不去呢。”
他的聲音輕如羽毛,笑意盈盈。
到了酒場,包廂燈光昏黃,空氣裡是香水和威士忌,還混著一些煙味。
見到陸景勳來,包廂的人立馬讓出了主位,都藉著酒勁兒連聲恭維著。
“剛才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居然真的是陸少。”
“香香能把陸少邀出來,想必他們的關係也不一般吧。”
“不清楚,但我也很少見路少和人一起來酒局。”
聽著旁人的話語,趙千金則也越發殷勤,直接貼著他坐了一晚,酒也喝得比平常多了不少。
半夜,酒過三巡。
眾人逐漸散去,包廂裡只剩她和他。
趙千金眼角飛紅,像只醉貓般靠過來,輕輕倚在他肩上:“景勳哥,送我回去好不好……今天……我特別開心……”
陸景勳低頭看她,嘴角還維持著那種溫柔笑意。
可眼神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你剛才坐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忽然慢慢開口,聲音低啞而悅耳,“我閉上眼,都能想象她的臉貼在我肩上。”
趙千金愣了一下,下一秒,陸景勳已經伸手,扣住了她的脖子。
動作不快,卻極具壓迫感。
趙千金被嚇得臉色煞白,剛張口想喊,就被男人低低的聲音截斷:“你為什麼不是她!”
“她笑起來真的很漂亮,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他的聲音幾近呢喃,像情人間的私語,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憑什麼跟她同時出現?嗯?你憑什麼?!”
說話間,男人的力氣越來越大,趙千金整個人被壓著後退。
陸景勳另一隻手扶起桌上裝著冰塊的銀製酒桶,驀的往前一推。
“乖,現在就讓你清醒點。”
話音落下,他幾乎是溫柔地把她臉按進了那桶冰水裡。
趙千金雙腿亂踢,冰水順著頭髮和領口淌下。
她哭得淒厲,聲音卻被水封住,模糊成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