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頌宜跟著靳贏白走出門時,蘇野站在門口目送她,嘴角一直掛著那抹帶點憂慮的笑意。
……
車門一關,夜色彷彿也被鎖進車廂。
街燈零星點亮,霓虹絢爛。
姜頌宜坐在副駕,剛扣好安全帶,男人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你要是還想接著哭,可以繼續在副駕駛哭。”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看她,語氣依舊平靜得沒什麼起伏。
“反正是在法拉利裡哭,不丟人。”
姜頌宜沒理他。
她知道靳贏白這人,說話嘴毒,實則心軟。
他把關心說得像挑刺,這人骨子裡就那點莫名的驕傲和彆扭。
“誰哭了。”她扯了扯嘴角,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也不算溫柔,“我不過是困了,打哈欠眼淚多。”
靳贏白沒有回應,只是專注地盯著前方開車。
車廂陷入一陣靜默。
忽然。
“吱——”
靳贏白毫無預警地急剎車,把車穩穩停在了路邊。
姜頌宜被慣性一晃,冷不丁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不說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自顧自的推門下車。
周圍就是一些小商鋪,比起市中心,確實有些荒涼。
如果是靳贏白的話,他倒是能做出這種把自己和法拉利一起丟在荒郊野外的事。
“不會吧……”她目光微凝,“雖然不知道他四年時間發生了什麼,但不至於變得這麼小心眼吧?!”
可剛說完,靳贏白已經拉開車門回來了。
手裡拎著一隻小紙袋。
他把袋口朝她一遞:“吃了,聽說心情會好。”
姜頌宜怔了怔,反應過來之後接了過來,低頭一看,裡面是剛從便利店買出來的冰淇淋。
還是巧克力脆皮那種。
她從小就愛吃這個。
那時候他老是說她吃甜的太多不健康,嘴上嫌棄著,結果每次都買兩個,陪她一起吃。
現在還是那個牌子,甚至連包裝都沒換過。
她沒說話,低頭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甜味剛入口,鼻尖忽然有點酸。
她故意掩飾地哼了一聲,“真是感天動地,靳少還記得我愛吃這個。”
“只是因為我腦子好,不容易忘事。”他重新啟動車子,語氣平靜,卻掩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謝謝……”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姜頌宜靠在椅背上,安靜咬著冰淇淋,沒再說話。
夜色深了,風一陣陣從車窗邊掠過,連心緒都被吹得凌亂。
“對了,靳贏白你……”
“吱——!”
還沒等他說完,車子又猛地剎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