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咔噠”一聲合上,夜風也被隔在了門外。
靳贏白一走進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不濃,卻讓人莫名心安。
屋子不大,一居室,小廚房挨著客廳,沙發被柔.軟的米色棉毯包裹著,窗邊還有一盞黃燈,是舊歐風格。
忽然,他腳步頓了一下,目光落到牆角那幾只毛絨玩具上。
都是他們當年在遊樂園裡,一個個夾出來的。
最右邊那隻白胖的兔子耳朵還歪著,半邊臉髒兮兮。
當時是他為了哄她,花了二百塊才夾出來的。
姜頌宜對這隻兔子一見鍾情。
他也鐵了心的要把她喜歡的東西拿到。
就有了這隻二百塊的天價玩偶。
姜頌宜開啟冰箱,從裡面摸出一罐椰子水,遞到他手裡:“我忘了燒水,先湊合喝這個吧。”
“椰子水。”靳贏白接過,視線反落在她拿著的那罐啤酒上,“那你喝這個?”
沒等他說完,姜頌宜已經拉開拉環,咕咚咕咚灌了半罐下去。
她動作利落,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靳贏白盯著她,語氣不自覺低了點:“你現在這麼喜歡喝酒?”
姜頌宜靠在沙發扶手上,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跡,輕描淡寫道:“工作太忙,有時候腦子停不下來,就只能喝點酒解悶咯。”
她笑著說,笑得自然又敷衍,彷彿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習慣。
可靳贏白看著她的眼神,漸漸沉了下去。
她的聲音太平靜,平靜得不像是在說實話。
他記得四年前的她,最不喜歡酒精味。
有一次被應酬灌了半杯香檳,晚上躺在床上還跟他發了整整一晚的牢騷。
“真有這麼忙?”
“嗯,忙著應付甲方、供應商、還有半夜崩潰的客戶。”她笑著,拎起啤酒罐又灌了兩口,“靳總,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什麼不是靠一點東西撐過去的。”
他沒說話。
只是緩緩拉開椰子水的拉環,低頭喝了一口,涼得有些發澀。
屋裡一時靜了下來,只剩下姜頌宜啤酒罐裡的細微氣泡聲。
燈光把她的側臉映得溫柔而清晰。
可那隻他熟悉的眉眼裡,卻藏著一點他無法靠近的疲倦。
靳贏白忽然開口:“以後別一個人喝。”
“怕我喝醉嗎?”她回頭,眼底還帶著點酒意的微光,“放心,我酒量好得很。”
“不,是怕你一個人扛太多。”他說。
姜頌宜一怔,手中啤酒罐輕輕放下。
她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一瞬間像是想起了什麼。
可那情緒太深,她不想掀開。
靳贏白走近一步,嗓音低沉而溫柔:“你不是那種靠酒過日子的人,頌宜。”
她靠進沙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我早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
靳贏白沒再說什麼,只是垂眸看著她。
可他知道,她不說,並不代表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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