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口，小林一臉苦大仇深地等著她。
“頌宜你可算來了，蘇總剛剛來找你，在辦公室裡臉都快拉到地上了。”
姜頌宜皺眉：“我不是上午請了假？他找我幹什麼？”
小林表情有點微妙：“我也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好像還……在窗戶那邊看見你下車了。”
話音剛落，姜頌宜才剛把外套脫下來，一道充滿火藥味的聲音就不合時宜地響起：“喲，咱們姜經理回來啦。”
蘇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推門進了小組辦公室，油頭粉面，臉上掛著一種“我就等你來出醜”的虛偽笑容。
“我還奇怪你上午請假幹嘛去了，原來是開法拉利上班換膩了，現在改邁巴赫了，真有排面啊。”
話一出口，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蘇萬特意拉高了聲音，臉上的假笑幾乎撐破臉皮，“不過咱們姜經理能力確實是強，專案拿下了，車也換了，真是又漂亮又能幹啊。”
又來。
還正好撞到了她的槍口上。
姜頌宜看了他一眼，把檔案一摞拍在桌面上。
“蘇總要是對車感興趣，我下次讓他也拉著你轉一轉？”
蘇萬一噎，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看萬總總關注，我還以為你想蹭個車發條裝逼朋友圈呢。”
周圍同事一個個憋笑得耳朵通紅。
蘇萬臉色鐵青，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姜頌宜，別以為拿下一個專案就能尾巴翹天上去了。”
“你還年輕，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他慢慢踱步上前，眼神裡帶著一絲晦澀的打量，“你不過是個女人，誰知道你是怎麼拿下這筆合作的？”
話音一落，空氣幾乎凝固。
辦公室裡的同事都安靜下來，有人低頭裝忙，有人下意識地瞥向姜頌宜，目光復雜。
姜頌宜面色如常，唇角卻緩緩揚起一抹譏笑。
她沒有立刻反擊，抱出一個厚厚的檔案盒，啪地一聲落在辦公桌上。
“這是我跟櫟川資本談判之前，準備的全部資料，包括每一項材料模型、競品對比、風險評估，以及針對其資本回報預期做出的利潤演算。”
“你要是不信，隨便翻。”
她的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直戳心底。
蘇萬臉色難看地掃了一眼桌上的檔案，拿起其中一頁，看了幾秒，眼神頓時變了。
他不是不懂這些，只是沒想到姜頌宜居然準備得如此周全，甚至比他們專案部原先擬定的框架更清晰，更系統。
她一手將西裝外套往椅背上一搭，冷笑著看他。
“蘇總，我尊重你是我的上司，所以這句話我只說一次。”
“你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可以。”
“但你最好小心，戴久了，眼睛會瞎。”
周圍同事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擊，不只是漂亮，甚至可以說漂亮得讓人熱血沸騰。
蘇萬漲紅著臉，嘴角抽了抽，卻一句反駁都說不出來。
姜頌宜收回視線，把那堆檔案重新收進盒子，“專案確實拿下了，如果蘇總有異議，歡迎你跟高層去申請複核，到時候櫟川那邊怎麼評價的，我也很想聽聽。”
“當然——”她看他一眼，笑得漫不經心，“你要是想繼續關心我今天開的什麼車，我也可以給你司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