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許嫣然悠悠道:“就是送個花,送個果籃而已。也是許明的要求,等老孃哪天讓他滾了,哪天就不受氣了。”
承明,承的是許明的明。
當年許嫣然堅持和姜頌宜合作,但架不住老頭子對耀祖寄予厚望,股份依舊是許明佔大頭。
好訊息,許明真是個商人,略懂一點。
壞訊息,許明是個商人,沒什麼事就喜歡找存在感。
許嫣然煩死了許明,就等著哪天把這位耀祖幹掉。
姜頌宜挑眉:“那就等長公主的好訊息。”
長公主對她的八卦倒是很感興趣,躍躍欲試地又問:“你和靳贏白……怎麼說?雖說你當年拋棄他,但這劇情接下來是破鏡重圓、舊情復燃還是……”
“人生又不是劇本,無常是底色。”姜頌宜面無表情道:“還能怎麼辦?不過是我做我的牛馬,他當他的閻王爺。”
破鏡重圓個屁。
她和靳贏白的這面破鏡,原本就是水中月。
粘不起來,又復原不了。
許嫣然卻不以為然,她看了眼姜頌宜冷漠無情,卻明豔動人的模樣。
有的人,連決絕都讓人覺得心動。
“我看未必。靳贏白當年追你的時候,不也耐性十足。他這人,骨子裡就是個瘋子。”
姜頌宜恍惚間,像是又回到了四年前靳贏白熱烈追求她時的模樣。
那時的西山車道,男人從身後圈著她,有風從她的耳邊掠過:“這裡的車道有一百零九個彎,轉過這一百零九個彎,如果你的答案還是不喜歡,那就鬆手……”
他咬著後槽牙,神色懶散,眼底卻是興奮。
她抖得厲害,卻在事後被他眉眼含笑,將她攬進懷裡,溫柔低哄:“好了好了,逗你的。我算好的,不會有事的。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我。姜頌宜,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西山的風吹散了他眼底的璀璨溫柔。
她淪陷在那樣灼熱的愛意裡,不可自拔,又悉數在回憶裡消散。
“不會的。”姜頌宜語氣堅定卻平靜:“我們沒有可能了。”
……
因為靳贏白的騷操作,姜頌宜依舊沒有解決承明的困境。
狐假虎威行不通。
這世間的虎也就那麼幾隻,還有幾隻足夠精明的。
對她而言,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尋求外資的合作。
許嫣然試圖和部分外企洽談,而姜頌宜和謝辭預約了心理治療後,忙完手裡的工作去了趟陸家。
帶著她的果籃去的。
姜頌宜和陸景勳畢竟有過所謂的婚約,陸姜兩家關係也不錯。
因此,陸家很快把她放了進去。
陸家的房子是中式的庭院,姜頌宜從花園穿行時,小花園裡,幾位太太正在喝茶。
話音順著流水飄進了姜頌宜的耳中。
“也是罕見,把未婚夫打進醫院再上門賠罪,靜瑤,景勳那個未婚妻看著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當初和姜家鬧成那樣,你還真打算撮合他們?”
靜瑤是陸夫人的名諱。
陸景勳說到底不過是個私生子,豪門齷齪多,即使沒有兒子,陸夫人依然對這個私生子不鹹不淡。
“他喜歡,那就由著他去。只是我們陸家的臉面,不是那位姜小姐能隨便落的。我也是看在姜家的份上,懶得計較。”
一個小姑娘,又和家裡鬧成這樣,再能耐也就動動手而已。
左右,疼的也是陸景勳。
很快,也有太太看出了其中的內情,笑著轉移話題:“還是嘉凝省心,靳少聽說今天也來了?是為了嘉凝來的?”
姜頌宜聽到這,忽地頓住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