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姜頌宜剛洗完澡,手機嗡地震動一下。
是靳贏白。
他發來一張照片,照片裡,阿拉斯加蹲在沙發上,毛茸茸的腦袋上貼著塊巨大的創可貼,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配文:【你家貓把我狗撓出心理陰影了,精神損失費十萬。看在前女友的份上,給你打個八折,限你明天到靳氏集團財務部,領取繳費單。】
姜頌宜看著照片裡那隻戲精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回覆:【靳少改行開黑店算了,搶銀行都沒你來錢快。】
對面幾乎秒回。
【給前女友打折是我的榮幸。地址發你了,別遲到。】
看著對話方塊裡不停跳動的“正在輸入”,姜頌宜靠在床頭,指尖在螢幕上懸了許久。
這藉口,拙劣得一如當年。
她刪掉已經打好的“不去”二字,重新輸入。
【知道了,摳門鬼。】
傳送成功的提示彈出,她把手機扔到一邊,用被子矇住頭。
黑暗裡,臉頰的溫度卻怎麼也降不下去。
妹妹跳上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肩上,輕輕拍了拍,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像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
縱然再捨不得,姜頌宜第二天還是按時將“妹妹”送到了心理診所。
在自己徹底好起來之前,她不能再把糟糕的情緒傳染給一隻貓。
她把貓塞進謝辭懷裡,診所裡濃重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妹妹”似乎也不習慣,貓爪子在謝辭的白大褂上焦躁地勾出幾道毛絮。
姜頌宜瞥了眼牆上的掛鐘。
上午十點整。
靳贏白約她“交賬單”的時間,一分不差。
真是陰魂不散。
“又做噩夢了?”謝辭給貓順著毛,視線落在她眼下那抹遮不住的青影上。
姜頌宜沒吭聲,徑直走到那張熟悉的治療椅旁,整個人陷了進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內側一道陳年舊疤。
四年前母親墜樓的畫面剛要浮現,診所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狗頭先探了進來。
阿拉斯加吐著舌頭,哈哧哈哧地衝她搖尾巴。
緊接著,靳贏白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手裡還牽著狗繩。
“姜小姐日理萬機,原來是躲在這裡……”他話音一頓,在治療椅和謝辭手裡的記錄板上掃了一圈,嘴角的弧度變得嘲弄,“和你的心理醫生培養感情?”
姜頌宜坐直身子,理了理微皺的裙襬,冷冰冰的開口。
“靳少是給我裝了定位器?”
“路過。”靳贏白松開狗繩,任由阿拉斯加去嗅“妹妹”的貓包。
他走到治療椅旁,指尖劃過椅背的皮革。
“不過現在看來,姜小姐不僅需要賠我狗毛錢,還得再賠一筆我的誤工費。”
“畢竟,看你跟這位小醫生眉來眼去,浪費了我足足十分鐘。”
蘇野正好端著水杯進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腳步頓在門口。
姜頌宜立刻起身,動作自然地從蘇野手裡接過水杯,對著他笑得溫柔又熟稔。
“謝謝你,蘇野。我們正準備去看電影,你要不要一起?”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