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面不改色，徑直回到座位。阮安湊過來，“他還敢對你笑？真噁心！”
鄭言沒有搭話，眼睛卻緊盯著臺上的顧凡辛。
顧凡辛的陳述華麗而誇張，承諾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開發計劃。
鄭言注意到評委們交換了幾個懷疑的眼神，但顧凡辛似乎渾然不覺，繼續他的表演。
第一輪競標結束後，主辦方宣佈了進入下一輪的名單。
鄭氏和顧氏都順利晉級，這在意料之中。
人群開始散場時，顧凡辛帶著他的團隊徑直向鄭言走來。
“恭喜。”他假惺惺地說，然後轉向周圍的人，“各位可能不知道，鄭小姐不僅是鄭氏的代表，還是我的妻子。”
周圍響起幾聲客套的祝賀。
鄭言感到一陣噁心，但面上保持著職業微笑。
阮安突然插話，“即將成為前妻了吧？我記得離婚協議已經簽了一半了。”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
顧凡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但他很快調整回來，“阮小姐真愛開玩笑。”他轉向鄭言，聲音壓低，“能借一步說話嗎？”
鄭言示意阮安稍等，跟著顧凡辛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你想說什麼？”她直截了當地問。
顧凡辛露出受傷的表情，“言言，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不是說三天內給我答覆嗎？”
鄭言故意露出一副抱歉的樣子，“我這些天太忙了，忘了，抱歉。”
顧凡辛咬了咬牙，強壓著情緒，“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塊地對鄭氏可有可無，但顧氏拿下它，對你也有好處。”
“哦？什麼好處？”鄭言挑眉。
“我可以給你開發利潤的百分之十，而且...”他湊近一步，“離婚協議我可以再讓步，還有城東那套別墅和湖邊的度假屋都給你。”
鄭言假裝思考，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資料夾。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讓顧凡辛以為她在猶豫，從而放鬆警惕。
“百分之十太少了。”她最終開口，“而且，我需要看到更具體的離婚協議條款。”
顧凡辛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當然，我可以讓律師今晚就準備新的協議。”他頓了頓，“但前提是，你得在下一輪競標中...適當放水。”
鄭言垂下眼睛，掩飾眼中的冷意，“我需要考慮一下。”
“時間不多了，言言。”顧凡辛急切地說，“下一輪競標就在三天後。”
“明天給你答覆。”鄭言說完，轉身離開，不給他繼續糾纏的機會。
回到阮安身邊時，鄭言發現申旻寒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會場。
他站在不遠處，正與幾位商界人士交談，但目光時不時掃向這邊。
鄭言腦海裡浮現阮安說的那些話。
她提起裙襬剛想離開，申旻寒已經結束了談話，向她走來。
他今天穿著深藍色西裝，襯得身材更加挺拔，領帶是低調的銀灰色，整個人散發著成熟男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