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呢？”
楊闌往屋裡瞅了瞅，沒看到那幾個人的身影，心裡有些不安。
“哦，你說他們啊……”
雲清歌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們在裡面……休息呢。”
“休息？”
楊闌愣了一下，
“怎麼休息的？我……我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不行！”
雲清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她可不想讓楊闌看到屋裡的慘狀。
更何況……
“那個，清歌，其實……”
楊闌搓著手，吞吞吐吐地說：
“其實我……我有點餓了，你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餓了？”
雲清歌挑了挑眉，
“你想吃什麼？”
“番茄牛腩！”
牆邊的景玥靈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喊道：
“我要吃番茄牛腩！”
她口水都快流成河了，哪還顧得上什麼危險。
楊闌也連連點頭：
“對對對，我也要吃番茄牛腩！”
雲清歌看著他們兩個饞涎欲滴的樣子，心裡一陣冷笑。
“好啊，你們等著。”
她轉身回到廚房，從秘境裡拿出兩碗……“砰！”
沉悶的撞擊，像一塊巨石砸進死水潭，激起層層漣漪，在寂靜的樓道里迴盪。
緊接著，“砰砰砰”幾聲連響，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像死神的腳步，一步步逼近。
楊闌一個激靈，邁出去的腳僵在半空，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冷風從洞開的樓道口灌入，吹得他脊背發涼，像有一條毒蛇沿著脊椎骨向上爬。
“楊闌！你跑什麼？”
景玥靈跌跌撞撞地追上來，聲音尖利，帶著幾分惱怒和責備：
“你平時不是跟雲清歌關係最好嗎？這時候裝什麼正人君子！只要你……你稍微用點心，她還能不暖暖聽你的？你看看，大哥他們都進去吃肉了，你倒好，嚇得跟兔子似的！”
楊闌猛地轉頭，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又像是看一個白痴，
“吃肉？你真以為他們是去吃肉了？”
景玥靈被他看得心裡發慌，但還是強撐著挺直了腰板，
“不是吃肉是什麼？裡面那麼多人！雲清歌再能打，還能一個打九個？我告訴你，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聽我的，趕緊回去，就算……就算弄不到吃的，至少能暖和點！”
她越說越激動，伸手去抓楊闌的胳膊，想把他拽回去。
楊闌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像躲避瘟疫一樣退後幾步。
他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跟這個蠢女人多說。
景玥靈被他甩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正確。
“砰！”
又一聲悶響，近在咫尺，彷彿就在耳邊炸開。
兩人瞬間僵住，像兩尊石雕，一動不動。
有什麼東西，
從高處墜落，
帶著風聲，
重重地砸在他們面前的地上。
塵土飛揚，
嗆得兩人一陣咳嗽。
藉著樓道里微弱的光線，他們一點點看清了地上的東西。
“大……大哥？陳風？還有……李鴻？”
楊闌的聲音抖得像篩糠，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和絕望。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
正是剛才還耀武揚威的那群人。
每一個人的死狀，
都慘不忍睹，
扭曲的肢體，
猙獰的面孔，
還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景玥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全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樣，
癱軟如泥，
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
嘴唇哆嗦著，
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