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雲清歌閃身進入。

高跟鞋敲擊水泥地面，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像是一種挑釁。

她頭也不回地向自己住的樓棟跑去。

夜晚的喪屍，行動遲緩，感官卻異常敏銳。

腳步聲，對它們來說就像是進餐的鈴聲。

一群喪屍搖搖晃晃地追了上來，像是聞到腐肉味道的禿鷲，又像是追逐月光的飛蛾。

進了單元門，雲清歌“砰”地一聲關上，動作幅度太大，她微微喘息，胸口起伏。

樓道里的聲控燈瞬間亮起。

“啪”的一聲，像是一個響指，打破了死寂。

整個過道一片通明。

雲清歌有點驚訝，這年頭，小區竟然還沒停電。

但緊接著，一種煩躁感湧上心頭。

喪屍喜光，她知道，這下更麻煩了。

果然，周圍的喪屍都被吸引過來，開始瘋狂地撞擊單元門，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那聲音，一聲聲敲在雲清歌的心上，像是催命的鼓點。

雲清歌知道，這扇薄薄的鐵門，根本撐不了多久。

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單元門，轉身向樓上衝去。

身後的喪屍立刻湧了進來，緊追不捨。

粗重的喘息，凌亂的腳步，在空曠的樓道里迴盪，像是死神逼近的腳步。

雲清歌跑得飛快，高跟鞋幾乎要飛出去，她感覺自己的肺在燃燒。

在三樓，她猛地停住腳步。

沒有回頭，憑著本能和直覺，她反手抽出背後的弓箭，拉弓，轉身，一氣呵成。

“嗖嗖嗖！”

三支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呼嘯而出。

衝在最前面的七八隻喪屍應聲倒地，像是被鐮刀割倒的麥子。

但這只是杯水車薪，喪屍太多了。

她沒有停頓，繼續向上跑，心臟狂跳，幾乎要衝出胸腔。

四樓，同樣的伏擊。

弓弦震顫，箭矢奪命。

如此反覆幾次，追擊中的喪屍漸漸少了。

但云清歌的體力也在飛速流逝，死亡的陰影卻越來越近。

直到最後一隻喪屍也被射殺，樓道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雲清歌扶著牆壁，大口喘息，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浸溼了衣領，黏膩的觸感讓她很不舒服。

沒有放鬆警惕，她迅速跑下一樓，徹底關上了樓道門。

“咔噠。”落鎖的聲音，讓雲清歌稍微安心。

彎腰撿回自己的箭，她這才向自己家跑去。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直接丟進火盆裡燒掉。

火苗舔舐著布料，發出噼啪的聲響，焦糊味瀰漫開來。

雲清歌看著那團火焰，心中也升起一股燥熱。

然後，她衝進浴室，開啟花灑，讓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

這一天的經歷，真是讓她身心俱疲，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疲憊。

熱水沖刷著面板，帶走汙垢和疲憊，雲清歌閉上眼，試圖讓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洗完澡出來，雲清歌擦乾頭髮，從空間裡翻出一部幾乎被遺忘的老式按鍵手機。

她需要看看小區業主群裡的動靜。

螢幕亮起，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雲清歌面無表情的臉。

小區業主群的訊息已經炸開了鍋，不斷跳動的數字和閃爍的頭像，像是一群受驚的鳥雀。

“99+”，未讀訊息的數字觸目驚心。

“有人活著回來了！你們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那些喪屍都在追他！”

“天啊，就在我家底下！誰這麼沒公德心，把喪屍引到小區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