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再過一會兒，氣溫會降到更恐怖的程度，那種低溫，足以讓鋼鐵變得像玻璃一樣脆弱。
兩人轉身，快步走向雪地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了這片死寂，像是野獸的咆哮，宣告著他們的離去。
雲清歌回到樓道，腳步不停，直接往三十三層衝。她歸心似箭，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家門口。
三十二樓，她敏銳地捕捉到自家門口傳來的爭吵聲，那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呂燁，咱都快餓死了，你就行行好吧！偷偷給點吃的，沒人會發現的……求求你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粗啞，帶著近乎絕望的懇求，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
“不行！這是清歌姐的家，我沒資格做主！再說……她家也沒餘糧了，你們趕緊走！”呂燁的聲音在發抖，但語氣很堅決，像是守著最後一道防線計程車兵。
“咯吱——”
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刺耳。呂燁似乎想關門，但門外的人一把抓住了門沿，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媽的，不識抬舉，等著捱揍吧！老子好聲好氣跟你說，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敢不敢試試我的手段！”男人的聲音瞬間變得兇狠，像是餓狼露出了獠牙，“你給老子開門！”
呂燁急了，他死死地摳住牆壁，身體拼命往後仰，試圖把門關上，指甲都快摳進了牆裡。
“快！趁那女魔頭不在，把他給老子拽出來！咱們就有吃的了！”外面的男人開始招呼同夥，聲音裡充滿了貪婪，“搶完就跑，那女魔頭還能上天找咱們不成？她還能飛了？”
幾個人影撲了上去，像是幾條餓狗看到了骨頭，一起用力拉扯呂燁的手，要把他從門裡拖出來。
“你們……你們這幫強盜！清歌姐回來……饒不了你們！”呂燁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絕望地掙扎著，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拖出去，就徹底完了。
“嘿，你個蠢貨，還指望那女魔頭？要不是你這麼不識抬舉，哪來這麼多事！”領頭的男人獰笑著，口水都快滴到呂燁臉上了，“老實點，還能少受點罪！”
呂燁的身體被拽得緊緊貼在門上，單薄的身體根本抵擋不住幾個人的拉扯，眼看著就要被拖出去了，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砰！”
槍聲突兀地響起，像是平地驚雷，震得人耳膜發疼，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呃……你……”
拽著呂燁的男人，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死在一個“廢物”手裡。他緩緩地鬆開手，像一堆被抽走了骨頭的爛泥，癱軟下去，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
呂燁手裡握著一把手槍，那是雲清歌留給他們的防身武器。黑洞洞的槍口還冒著青煙，那是死神留下的痕跡。
他沒有猶豫，直接扣動了扳機，子彈精準地穿透了領頭男人的胸膛。
韓雨柔剛收拾完屋子，聽到槍聲，立刻衝了過來。她甚至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就從鞋櫃上摸起槍，一個閃身躲到牆後。
她看到呂燁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韓雨柔二話不說，深吸一口氣，從牆後探出身，對著外面的人影就是一槍。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個男人應聲倒地，身體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屎尿齊流。
他們這才意識到，能跟三十三層扯上關係的，都不是善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