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醫院門口,厲景深把我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關門繞過車頭進駕駛座。
我上車系好安全帶靠著車窗,頭低著,長髮在腦後梳成蠍子辮,低垂的睫毛又長又密,像是一把卷翹的扇子遮擋住黑黝澄亮的眸子,鼻尖小而翹,唇形好看卻失去了血色。
歲月沒有苛待我的樣貌,六年前初次相遇再到如今,時間只洗去了我的稚我出落的別具一番風韻,只是安靜坐著不說話,都讓人賞心悅目。
我盯著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厲景深單手抽出一根菸點上,開車吸菸不是一個好行為,容易出交通事故。
我聞到煙味,想提醒他,還沒開口,厲景啊咬住煙道:“難受就憋住。”
厲景深不怕出現交通事故,他吸菸就是為了讓沈知初難受,他知道她厭惡煙味兒。
我把到了嘴裡的話給嚥下去,車窗開了道縫,風鑽了進來。
我穿的還是醫院的病服,衣服布料很差衣碼大了一號,風一吹就鼓了起來,顯得我人特別瘦小,彷彿人都要吹沒。
厲景深忽然覺得這樣的我很刺眼,他吸了兩口煙煩躁的用手捻滅了火星。
這時,窗戶路邊上,一家三口路過,高大強壯的男人將半大不小的孩子放在肩膀上坐著,女人露出溫婉的笑看著父子倆打鬧。
這樣一幕讓我一時間看愣了,車開過了我眼神還在往後瞟。
厲景深也看到了,不一樣的是,我看的是那對夫妻而他看的是那個小孩。
厲景深忽然想起之前他生出的一個念頭,讓沈知初懷上他的孩子。
沈知初出院後,他碰她都沒有做避孕措施,指不定她肚子裡已經有他的種了。
人一旦有了這種念頭,便很快就能接受,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從沈知初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