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氣囊彈開時,溫以南第一反應護住自己的頭。
一陣天翻地覆,待耳邊震耳欲聾的碰撞聲結束,溫以南才顫著手胡亂去摸不知甩到哪兒去的手機。
好在電話很快被接通。
“什麼事?”男人冷津津的話在一片輕微的嘈雜聲中傳來,帶著幾分失真,卻叫溫以南險些當場落淚!
“靳衛硯……”
她聲音裡帶著幾分驚慌失措:“救,救救我!我出車禍了,現在在金海大橋!”
那邊頓了頓,有些譏誚道:“這是又跟誰出去喝酒了,昨晚喝的還不夠多,現在又打電話來撒酒瘋?”
“還是玩遊戲輸了大冒險?溫以南,不是所有人都有時間陪你胡鬧。”
滾燙的眼淚流下來,混著血,溫以南渾身疼得厲害,尤其是心臟的位置,像被針刺扎過一樣,求生的本能卻叫她不得不軟下語氣:
“不是大冒險,靳衛硯我沒騙你!我真的出車禍了——嘶!”
胳膊牽到傷口,溫以南疼得渾身冒冷汗。
對面似乎有些猶豫,然而下一秒:
“怎麼了阿硯,是南南的電話嗎?”
“是不是又催你回去了?算了阿硯,南南小孩子脾氣,為了讓你回去想來也實在沒辦法了,就算她不懂事,你身為她的丈夫,該遷就還是要遷就,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熟悉的溫婉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溫以南攥緊手機,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而靳衛硯的聲音也再度冰冷:
“溫以南,別搞這些小把戲,平時小打小鬧也就算了,現在為了讓我回家,連這種謊都能撒?”
“你要是還想繼續裝——”
一片死寂。
溫以南看了眼徹底報廢的手機,寒意籠罩全身。
電話裡的男人,是她青梅竹馬的丈夫,而那個女人她也認識,是她的大嫂胡秀雅。
兩人從小就不對付。
之前還好,兩家不住在一起,來往也少,可自從一年前靳衛硯大哥靳旭病逝後,一切都變了。
女人經常一通電話把靳衛硯叫走,這一年來,已經不止一個圈內好友拿著兩人的照片來問她怎麼回事,溫以南每次都含糊過去。
“大哥去世,大嫂孤兒寡母的,我老公也就幫忙照看一下。”
可實際怎樣只有她清楚。
想到今早看到的男人脖子上的咬痕,以及剛剛電話裡男人冷漠的話語,溫以南鼻子一酸。
來不及傷感,汽油的味道充斥在狹小變形的空間,溫以南費力扯開安全帶,強烈恐慌和對生的渴求徹底激發了她的腎上激素。
“砰!砰!砰!”
還好路邊圍過來幾個好心人搭救。
死裡逃生的瞬間,溫以南大口大口喘著氣兒,眼淚爭先恐後地流出,耳邊是熱心群眾後怕的聲音:
“小姑娘你還真是命大,車都撞成那樣了,好在人沒什麼事兒!”
“是啊,快給你家裡人打電話吧,這死裡逃生的,可得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看著這一張張關懷擔憂的臉,溫以南突然想到靳衛硯。
連陌生人都能給她這一絲絲善心,而她的丈夫,她從年少時便一心認定的愛人,卻只覺得她在胡鬧。
壓下心痛,溫以南拒絕了大家的熱情,只借了個手機匆匆給好友林憂打去電話。
不一會兒,一輛紅色超跑在她跟前穩穩停下。
林憂急急忙忙下車,拉著人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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