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黴的牆壁,骯髒的地毯,窗外是嘈雜混亂的街道,與昔日溫家的奢華判若雲泥。
溫長林像一頭困獸,在狹窄逼仄的房間裡焦躁地踱步,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燃燒著瘋狂和不甘:“不行!不能就這麼完了!我們還有機會!只要能把髒水潑回去!潑到溫以南那個賤人頭上!”
趙美娟蜷縮在唯一一張還算乾淨的椅子上,頭髮蓬亂,眼神呆滯,早已沒了往日的刻薄精明,只剩下驚弓之鳥般的恐懼:“潑?怎麼潑?證據都在人家手裡了!張明陽那個廢物也進去了!我們還能做什麼?”
“證據?”溫長林猛地停下腳步,臉上露出一種孤注一擲的獰笑,“他們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溫以南那小賤人,她以為她贏定了?”
他猛地撲到趙美娟面前,壓低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你忘了?當初為了徹底掌控公司,偽造你大哥簽名籤的那幾份股權代持協議和虛假借款合同?原件雖然被搜走了,但我留了一手!影印件,就藏在老宅書房那本《資本論》的硬殼夾層裡!”
“只要我們能拿到,咬死那是溫以南為了奪權,夥同外人偽造出來陷害我們的!她一個懷著野種、被靳家掃地出門的女人,說的話誰信?把水徹底攪渾!”
趙美娟渾濁的眼睛裡終於亮起一絲惡毒的光,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對!對!咬死她偽造!要死大家一起死!我這就想辦法溜回老宅!”
……
溫氏總裁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陳董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將一份檔案遞給溫以南。
“溫長林夫婦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警察暫時還沒找到,更要緊的是這個,”他點了點檔案,“有人在幾個匿名財經論壇和社交小號上散播訊息,矛頭直指你,說溫氏的財務黑洞是你和‘外部勢力’聯手做的局,目的就是侵吞溫氏資產,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精心偽造的,甚至……還影射你父母的意外可能也另有隱情。”
溫以南接過檔案,快速掃過上面列印出來的汙穢不堪的匿名帖截圖,眼神驟然冰冷。她纖細的手指撫上胸前的碎玉吊墜,冰涼的觸感讓她紛亂的心緒奇蹟般地平復下來。
“狗急跳牆罷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金屬般的冷硬,“陳伯伯,謝謝您,網上的東西,暫時不用理會,清者自清,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藏匿的確鑿證據,讓他們再也無法抵賴。”
陳董點點頭,嘆了口氣:“我已經託了幾個老關係在查他們的下落,只是……南南,靳家那邊……”
他欲言又止。
靳衛硯像一座無法忽視的大山,他的態度曖昧不明,始終是懸在溫氏頭頂的利劍。
溫以南的目光投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沉默了片刻。
“靳家……”她低語,指尖無意識地收緊,玉佩的稜角硌著掌心,“快了,等這邊塵埃落定……”
她的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林憂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手裡緊緊抓著一個老舊的牛皮紙檔案袋。
“南南!陳伯伯!找到了!有重大發現!”她氣喘吁吁,眼睛亮得驚人。
溫以南和陳董同時看向她。
林憂將檔案袋“啪”地一聲拍在溫以南的辦公桌上,語速飛快:“盯溫家老宅的人有收穫!今天下午,趙美娟那個老妖婆,鬼鬼祟祟地溜了回去!她以為警察查封完就沒事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呢!她撬開書房窗戶爬進去,在裡面待了大概二十分鐘,出來的時候懷裡就鼓鼓囊囊揣著這個!”
她指著檔案袋:“我們的人等她離開後,立刻進去,發現這本《資本論》的硬殼封面被撕開了一個口子!裡面是空的!這檔案袋裡的東西,就是她拿出來的!”
溫以南的心跳驟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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