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和膠囊殘留物已經送毒理實驗室做最精確分析成分溯源。”張醫生道,“我們會出具最詳實的報告。”
“麻煩您。”溫以南頷首。
靳衛硯喉嚨滾動,想說謝謝,卻哽在喉頭。
他看著溫以南沉著地與張醫生溝通後續護理細節,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靳衛硯守在ICU隔離玻璃外。
隔著重症監護的玻璃窗,裡面是插著管子的老父親。
田特助悄無聲息地走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溫以南身邊,低語:“審出來了,護工是真不知情,被靳清婉助理一個電話臨時叫去送藥,根本沒接觸藥瓶本身,線索斷在靳清婉助理身上,人在靳舒發瘋爆料後……跑了。”
溫以南睜開眼,眼底一片寒潭:“跑?”
“手機關機,住所空無一人,證件護照全沒了,像……人間蒸發。”田特助語氣凝重,“還有那個空殼賬戶的操作手,十分鐘前最後一次活躍IP在東南亞,徹底匿了。”
“不是靳清婉做的。”溫以南語氣肯定,“她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膽量直接對老爺子下手。”
“那助理是關鍵一環。”田特助皺眉,“她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而且能量不小。”
片刻後,她站起身,走到靳衛硯身邊。
“人跑了。”她的聲音很輕,“靳清婉助理。”
靳衛硯猛地轉頭,佈滿血絲的雙眼迸發出噬人的兇光:“誰?!”
“她背後還有隻手。”溫以南看著他被仇恨燒紅扭曲的臉,冷靜得近乎殘酷,“線索斷了。”
靳衛硯死死盯著她,胸膛劇烈起伏,喉頭髮出野獸般的低吼:“跑?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來!還有背後那個雜種!”
“靳衛硯,”溫以南的聲音驟然變冷,“你再這樣,就回病房守著,別的不用管了。”
她的話如同冰水,兜頭澆下。
靳衛硯被那冰冷刺得渾身一僵,狂怒瞬間被凍結,只剩下尖銳的疼痛和無力感。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冰冷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手背瞬間破皮滲血。
“那我該怎麼辦?!看著我爸差點……看著他躺在裡面……卻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哽咽,“靳清婉那個蠢貨!被人利用了還……你讓我冷靜?我他媽怎麼冷靜!”
溫以南看著他捶牆染血的手,眼神沒有絲毫波動:“痛苦和憤怒只能消耗你自己。仇要報,但需要腦子。”她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他失控的狀態,“如果你只有發洩的本事,趁早退出。”
這近乎羞辱的直白,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靳衛硯心上。
他頹然地滑坐在冰冷的靠牆長椅上,染血的手無力地垂落,深深地把臉埋進掌心。
寬厚的肩膀因巨大的悲慟和無力感而劇烈地顫抖著。
再抬起頭時,那猩紅的眼底,除了沉痛,多了一絲決絕。
“你說。”他聲音嘶啞乾澀,帶著濃重的鼻音。
溫以南在他身邊坐下,距離不遠不近。
“目標很明確,第一,保老爺子平安度過危險期。這點有我和張醫生,第二,追查下藥的黑手。助理是關鍵突破口,她既然能跑,就一定有人接應,並且需要錢和新的身份。”
靳衛硯猛地抬眼。
“靳氏旗下有東南亞最大的私人安保公司,”溫以南繼續道,語氣平靜無波,“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那種地方,要找一個人,誰的效率最快。”
她看向田特助,“查靳清婉和她女兒名下及所有海外密切聯絡人過去一週的異常大額資金流動。那個助理突然消失,需要強大的後勤支援,錢不會憑空變出來。”
田特助立刻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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