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以南那雙冰冷刺骨充滿恨意的眼睛,更是如同夢魘,揮之不去。
他拿起手機,螢幕解鎖,桌布是很多年前,他偷拍的溫以南在花園裡逗貓的背影。
陽光灑在她身上,溫柔美好。
他指尖懸在撥號鍵上,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去。
他該說什麼?
解釋?
道歉?
在她那樣決絕的恨意麵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連站在她面前問一句“孩子還好嗎”的資格,都被自己親手剝奪了。
白瓊公寓。
厚重的窗簾緊閉,隔絕了外界的光線。
室內只開著一盞昏暗的落地燈。
白瓊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支具的輪廓清晰可見。
但他面前的膝上型電腦螢幕亮著,幽藍的光映著他陰沉扭曲的臉。
螢幕上是一個加密通訊介面。
對方頭像一片漆黑。
白瓊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計劃有變。”
“溫以南沒有明確拒絕,但態度疏離,警惕心很高。”
“趙立成那個老東西必須儘快處理掉!他留不得!”
他傳送完資訊,煩躁地合上電腦。
溫以南那句“等孩子出生再談”像根刺紮在他心裡。
他等不了那麼久!
夜長夢多!
靳衛硯那個瘋子居然還沒死,而且看起來……好了不少?
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他必須加快腳步,必須讓溫以南徹底依賴他,必須在她生下孩子前,坐實“父親”的名分!
他操控輪椅滑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警惕地看向樓下。
路燈昏暗,街道寂靜。
但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
是溫以南的人?
還是靳衛硯的?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猛地拉上窗簾,眼神變得陰鷙狠戾。
不管是誰,擋他路的人,都得死!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刻意壓得虛弱:“喂,李教授?是我,白瓊……嗯,還是老樣子,疼得厲害……您上次說的那個特效進口藥,對神經修復效果很好?……對,對,就是那個!麻煩您幫我開一支吧?……嗯,我現在就過去拿?……好,謝謝李教授。”
結束通話電話,白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特效藥?
呵,不過是他接近趙立成那個老東西的藉口罷了。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他驅動輪椅滑向臥室。
片刻後,臥室門開啟,出來的不再是那個坐在輪椅上孱弱的白醫生。
他換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便裝,動作利落地將那個沉重的腿部支具拆下,扔在床上。
毯子下,那條“廢腿”完好無損。
他走到玄關,拿起靠在牆邊的一根普通手杖,步伐雖然刻意放慢,顯得有些僵硬,但每一步都踏得沉穩有力。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最後看了一眼鏡中偽裝後的自己,眼神陰冷。
然後,悄無聲息地開啟了公寓門,融入了樓道的黑暗之中。
真正的狩獵,開始了。
而他,絕不允許自己成為獵物。
溫氏集團頂層辦公室。
“溫總,恆遠剛剛向專利局提交了異議申請,針對我們天樞晶片的核心架構。”
田特助語氣凝重,將檔案放在溫以南面前。
溫以南目光掃過檔案標題,指尖在桌面輕敲。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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