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衛硯靠在立柱旁,眼神一刻不離溫以南的身影。
他手中的香檳一口未動。
沈峰低聲彙報:“靳小姐私下聯絡了幾位老股東,遞了些材料,是關於趙教授之前專案資金流向的斷章取義截圖。”
靳衛硯眼神一厲:“收了嗎?”
“有人心動,沒表態。”
“盯緊。查到源頭是誰給她的材料嗎?”
“還在查,很乾淨,像針對溫總的。”
靳衛硯目光陰鷙:“不管是誰,爪子伸過來,就剁掉。”
他目光再次鎖向溫以南,看著她與一位老派藏家談笑風生。
這時,溫以南似有所覺,目光掃了過來。
四目相對。
靳衛硯下意識想扯出笑容。
溫以南卻已平淡移開視線,彷彿他只是背景板。
靳衛硯捏著酒杯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喉嚨發緊。
酒會結束。
溫以南送走最後幾位重要客人,揉了揉後腰,高強度應酬讓她有些不適。
“溫總,靳總還在門外。”田特助小聲提醒。
溫以南腳步微頓:“嗯。”
門外,靳衛硯倚在車旁。夜風吹動他額前的發。
“累嗎?”他問,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還好。”溫以南示意田特助去開車。
“我送你。”
“田特助開車。”
“那……一起吃個宵夜?清淡的?”靳衛硯眼底帶著微弱的希冀。
溫以南拉開車門的手停下,轉身看他。
夜色下,他眼中的緊張和期盼毫無遮掩。
“靳衛硯,”她聲音清晰,“保持距離,我需要空間。”
靳衛硯眼中的光瞬間破碎。他張了張嘴,最終只艱難地吐出:“好……對不起……”
溫以南坐進車裡。
車門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靳衛硯站在原地,看著車燈遠去,身影在霓虹下顯得格外孤寂落寞。
幾天後,張醫生診室。
“孕酮偏低,需要臥床休息幾天,加大藥量。”張醫生看著報告,語氣嚴肅。
溫以南蹙眉:“專案在關鍵期……”
“孩子重要還是專案重要!”張醫生難得強硬。
門外等候的靳衛硯透過玻璃聽到這句,瞬間推門進來:“張醫生?”
張醫生瞥了他一眼,對著溫以南說:“必須靜養!至少三天!工作帶回家處理!”
溫以南沉默片刻,看著報告單,手指微微收緊:“知道了。”
田特助扶溫以南出去。
靳衛硯跟在後面,急切開口:“我……”
他想說送她,又硬生生忍住。
溫以南坐到車裡,靳衛硯彎下腰,手撐在車窗上,聲音低沉壓抑著焦灼:“醫生的話……”
“聽到了。”溫以南打斷,對司機說:“回家。”
車窗升起。
靳衛硯的手緩緩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