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換非遺的我,怎麼成了老藝術家

第20章 人生四喜

尚派的“棒”。

尚先生早年專工武生,後“以武入旦”,也正因如此,一身的武藝對他影響很大,文戲武唱,將武打動作融入到旦角表演中,不僅不違和,反而多了乾脆利落,給人英姿颯爽、不讓鬚眉的感覺;再加上嗓音清亮激越,所以尚派的戲角色大都為巾幗英雄或者俠女烈婦形象。

如《昭君出塞》中的昭君,並非哀怨命途多舛的妃子,而是捐軀赴國難的巾幗。還有《雙陽公主》、《梁紅玉》......

荀派的“浪”不是指性感放浪,而是活潑開朗、嬌俏可人的女子情態。若說梅派是優雅端莊的“大姐姐”,那荀派就是天真活潑的小妹妹。像《紅娘》中撮合崔鶯鶯和張生的小紅娘,還有梳妝打扮的《霍小玉》。

最後則是程派的“唱”,程派的唱腔幽咽婉轉、若斷若續,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加上程先生擅演悲劇,像《春閨夢》、《鴛鴦冢》、《竇娥冤》《玉堂春》,多是經歷生死別離的悲情女子......

所以沈歌才想著,程派的唱腔比較適合這首歌的戲腔部分。

但奈何,他不怎麼會。

只得作罷。

沈歌開口,清澈的嗓音瞬間流淌出來。

“燕去時,紅豆滿枝。”

“遠遊人,莫問歸期。”

“誰獨守瀟湘水碧,不知今夕何夕......”

一個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後來又俗套的故事,只記得那年他離開時,簷角下的那窩燕子也飛去了南方。當時滿枝的紅豆開得正盛,她想起他讀書時念的王維那首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一枚溫潤的骨制骰子,被她塞入手中。

“這是何意?”

“入骨相思。”

在那碧綠的瀟湘水邊,只剩一人獨守。

她想到說書先生口中,塗山氏化作望夫石的故事。

哪怕想來有些擔心,但還是滿心期待,一方面祈求老天讓意中人高中,一方面又想讓他早點回來。

“燕回時,良人無跡。”

“應有意,此去別離。”

“不願長情無所寄,遠行尋尋覓覓千里......”

又是一年開春,南飛的燕子歸來了,忙忙碌碌地啄著水邊的春泥築巢。她滿心歡喜地將櫃子裡的衣服拿出來漂洗、晾曬。或許再見時他已經鮮衣怒馬,這些衣服也用不上了,這樣想著,她又將衣服摺好,收進了櫃子裡。

可一天又一天,卻始終不見對方的蹤跡。

到了仲夏,枝頭的蟬鳴叫得人心煩悶,她的思念之心愈發迫切。她收拾了包裹,帶著不多的銀兩,踏上了尋他的路途。

京城。

村裡的老人說,遠在千里之外。

可一個女子,在這世間行走,遇到的困難可想而知。

沒過多久,她身上的盤纏就花完了。

直到她餓暈在路邊。

醒來時,才知道是官道上一個路過的戲班搭救了她。

得知戲班的目的地正是京城,在她的再三懇求下,班主終是鬆了口,讓她加入戲班隨行。

許是她天賦異稟,這一路竟成了戲班的名伶。

甚至有富商豪擲千金,只為聽她最為拿手的一折曲子——

《古相思曲》。

也是她最喜歡的曲子。

曲子唱的,是她想預見的。

“他揮毫潑墨落筆。”

“她舞袖夢裡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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