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泉映月》這首曲子有人從中聽出了飽嘗人間風霜雨雪的痛苦情緒;有人聽出了倔強不屈,與命運抗爭的感情;也有人覺得這首曲子雖然表面聽起來悲,然而其中蘊藏的卻是阿炳大師體會到人間冷暖後,看透了世態炎涼,他沒有怨天尤人、憤世嫉俗,彈奏此曲時,只有豁達平靜的心態,訴說著自己孤苦的一生。
沈歌在和老瞎子剛學這首《二泉映月》的時候,也沒忍住,不爭氣地掉了幾個淚疙瘩。主要是看到老瞎子一個人一把二胡,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的確挺苦的;二是想到了自己和老爺子,為了給他治病,同樣是趟風冒雪、餐風飲露,在四處奔波流浪,剛聽到悲傷的調子時,便沒忍住。
反倒是老瞎子在一旁哈哈笑他,搞得沈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當時的那種感覺卻留在了他的心裡,正如每個人聽到一首歌,就會喚起曾經初聽這首歌時的場景和回憶。
沈歌沒有那麼深的感悟,他也不會強行的非得讓自己從曲子中深究出個一二三四來,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明明看山就是山,就不要硬說自己看山不是山,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才是真實。
《二泉映月》的曲調伴隨著琴弓從沈歌手中的二胡中緩緩的流淌了出來,名曲之所以是名曲,就是因為它雅俗共賞,那緩慢淒涼的調子別說是懂音樂的人了,就是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被迅速感染,拉進曲子的情境中。
“這小夥子二胡拉得真不錯!”
“這是什麼曲子,不行我要流眼淚了。”
“這究竟是經歷過什麼才能拉出這樣的曲子。”
圍觀的路人中,一些比較感性的此刻眼角已經不自覺浮現出了淚水,這曲調動人心絃,琴弓一收一放都彷彿能牽動他們的心,不論是瞭解前因後果的人,還是剛剛才路過的人,見戴著一副墨鏡“目盲”的沈歌,心中都不由得泛出一股酸澀的感覺。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才沒有哭呢,只不過是眼睛裡進沙子了。”
“剛剛誰說的這是劇本,誰說的這帥哥是假的看不見,如果不是真的經歷的人情冷暖,又怎麼能夠拉出這樣的曲子。”
“我只想說那個老東西真的是一個出生,小哥哥本來都已經跟他道歉準備離開了,他還不依不饒,硬說他是裝的,真的是瞎了他的狗眼。”
“剛進直播間,我怎麼感覺這個戴墨鏡的人有點眼熟呢......”
此時此刻,不論是江橋公園中圍觀的路人群眾,還是正在觀看凌小雪直播的人,大部分都被《二泉映月》悲傷的曲調觸動,見他這麼年輕便雙目不明,心中頓生憐憫之意;又或者是被琴聲勾起了自己的一些傷心事,眼角都不自覺地落下淚來。
原本熱鬧的四周現在反倒是有些寂靜,有些人被二胡聲吸引,循聲而來,這讓沈歌面前的那個老頭有些慌亂,同時心中僅存的那點良知也讓他有點後悔剛才那麼對待一個瞎眼的年輕人。
一聲聲和西洋樂器完全不同的絃音從二胡中發了出來,酸澀的音調彷彿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沙啞的嗓音。
老瞎子曾經問沈歌,為什麼二胡那麼悲,沈歌回答是因為拉琴的人想讓它那麼悲。老瞎子搖了搖頭說,一把二胡兩根弦,相依為命,所以這是它獨有的孤獨感。正如自己和手中的這把二胡,流落在大街上,二者相依為命。
二胡在沈歌的手中不斷演奏,他愈發的沉浸到了《二泉映月》的曲子情境中,他想到了教他二胡的老瞎子,一個人一把二胡,於街頭流浪,討飯被人驅趕,又變著法坑自己的錢,歷經種種,過得困苦心卻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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