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將調查資料放進抽屜,“擴大調查範圍,包括我身邊的人,也要查。”
賀觀潮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應聲:“好。”
他正欲轉身離開,想起什麼又折返回來,“對了周總,景小姐今天去了醫院看她母親。”
“知道了。”周凜生揮揮手,示意賀觀潮離開。
他起身走到大班臺後面的展示櫃前,凝神望著上面的一張照片,應該不會是她。
……
景毓所在的醫院就在那間私人會所附近,景棠早上離開會所之後,便給賀觀潮打了電話,說想去看看。
賀觀潮安排好後通知景棠,那邊隨時可以過去了。
景棠打了車去醫院,門口便有人接待,帶著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最頂層的VIP病房。
護士送景棠到病房之後便離開,“一個小時之後我再來帶您離開。”
景棠點點頭。
她開啟病房的門,看見景毓躺在病床上,依舊是臉色蒼白。
不過呼吸機已經撤掉了,方才來的路上,護士說她現在已經能夠自主呼吸,恢復地非常不錯。
病房裡除了景棠,還有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對方見了人,主動打招呼道:“你就是景夫人的女兒吧?你們長得可真像。”
“您是?”賀觀潮和方才的護士都沒提過,她不知道病房裡還有其他人在照顧景毓。
“我姓楊,叫我楊姐就行了。”她笑了笑,“我是周先生聘請來,專門照顧景夫人的。”
楊姐剛來沒兩天,景棠從談話中得知,她是一名推拿師。
自從景毓撤掉呼吸機之後,醫生說她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但是醒來之後,可能會因為躺了太久,面對肌肉萎縮的問題。
周凜生便找了楊姐過來,每天按時給景毓做推拿按摩,對恢復肌肉有幫助。
景棠沒想到周凜生會安排的這樣事無鉅細,她說不清自己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情。
意外是真的,至於感動,或許有一點點,也或許是錯覺。
正好現在是楊姐給景毓按摩的時間,她一邊按摩一邊給景棠講解。
景棠看著也學會了幾個基礎動作,楊姐按完之後便極有眼色地離開病房,給母女倆獨處的時間。
景毓鬢角的白髮不知何時又多了幾根,景棠心疼地撫了撫母親的臉龐,喃喃道:“快點醒來吧媽媽,我一個人好累。”
景棠在醫院待了一個小時,離開之後沒有回公司,轉而去了別的地方。
站在老房子門口時,景棠仍覺得恍惚,多年前的點點滴滴彷彿還是昨日的事情。
這是當年,他們一家三口住的房子,景棠已經十餘年未曾踏足過這片土地。
鑰匙就在門邊花盆的土壤裡埋著,多年沒有人管過,花盆還在,只不過裡面的植物早就枯死了。
景棠憑藉著記憶,將鑰匙找出來,刻意塵封的記憶隨著這扇門一起被開啟。
屋子裡的陳設什麼都沒變,景棠站在門口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才終於抬腳進門。
一進屋,那副十六寸的全家福就刺痛了景棠的心。
她緩步上前,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照片的人,看了許久,她雙手扶著相框,想要將其取下來。
不料剛挪動一點,牆壁和照片之間便有東西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