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周凜生,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
景棠不理解他為什麼選擇在自己面前露出這一面,不過她沒多問,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本來就不應該多問。
和周凜生在一起在這段時間,景棠領悟的最透徹的四個字就是“剋制自己”。
不管是自己的脾氣也好,還是曾經最看重的尊嚴,又或者是……心。
“昨天晚上的話算不算數?”周凜生問。
景棠怔了下,覆盤昨晚說哪些話了,還是沒想起來,她不記得自己有答應過周凜生什麼,“我說什麼了?”
“還生氣嗎?”周凜生換了一個問題。
景棠這才想起來。
昨天在沙發上結束一次之後,周凜生抱著她問:“我沒騙你,現在能消氣了嗎?”
“我不是一個會輕易原諒的人。”景棠沉浸在在餘韻當中,臉色酡紅,但依舊記仇。
“那就這一次,不生氣了好不好?”
糾結了許久,景棠才輕輕回答:“好。”
如今回想起來,她又忍不住臉紅了,這人怎麼老是有事沒事就愛提那檔子事。
周凜生被她不好意思說話的模樣逗笑,伸手在那不知道何時凹下去的酒窩上戳了戳,“不許裝想不起來。”
“我知道。”景棠說完就想跑開。
男人搶先一步拉住她手腕,“去哪?”
“上廁所。”她隨口瞎編了個理由,反正現在不太想跟他這樣親密地貼在一起。
每每週凜生這樣,景棠總會有種兩人在戀愛的錯覺,可兩人分明不是這樣的關係。
她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凜生鬆開手沒再攔她。
景棠來到浴室,往臉上掬了捧涼水,這才清醒一點,人也冷靜了不少。
說實話,前幾次周凜生的維護,多多少少都讓她有過心動的感覺。
被他護著的感覺很好,但那股勁兒過去了也就那樣,景棠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為當時的情況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有了這個解釋之後,她便沒了衝動的感覺,也擺正了自己和周凜生這段關係的位置。
徹底平復下來後,景棠才從浴室出去。
周凜生在打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他神色很嚴肅,“等著,我馬上過來。”
他結束通話電話起身,看見景棠站在客廳,“恩恩出事了,我得過去一趟。”
孫世恩出事了?
景棠眉心微斂,總覺得事情不簡單,處處透著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可能是她對孫世恩這個人喜歡不起來吧。
周凜生說完那句話之後,風風火火的離開。
景棠猜想可能有點嚴重,要不然他不會那樣著急。
下午遇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多長時間就出事了?
方才兩人之間的溫存彷彿像是一場夢。
景棠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忽然間無比慶幸,剛剛讓自己冷靜下來。
人在上頭的時候,總會產生無限的遐想,景棠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有不該有的想法。
可人的心,又哪裡是這麼輕易就能夠控制的?
……
周凜生趕到醫院的時候,賀觀潮在治療室外等著。
“什麼情況?”周凜生問。
賀觀潮說:“孫小姐開車的時候跟人追尾,現在還在裡面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