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然在一旁咧開嘴，看熱鬧不嫌事大，還拿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
包廂裡其他人立刻交頭接耳，嗡嗡的議論聲比剛才更響了些。
“一身寒酸樣，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不會是來這裡撿剩菜的吧？”
“哎，夏浩然，還是你厲害啊！我們跟著你也算開眼界了。”
“那是，浩然哥什麼身份？跟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不一樣。”
“就是，跟浩然哥比起來，有些人啊，也就配在角落裡縮著，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就算有金主，能是什麼厲害角色？頂多給點零花錢玩玩他，還英雄救美呢，以為自己是誰啊。”
又是一陣鬨笑聲。
林默肩頭的外套溼了一大片，他沒什麼反應，只是平靜地看著夏婉柔。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他這些年聽得太多，早就掀不起任何波瀾。
“嘴巴放乾淨點。”他開口，夏婉柔的笑聲卻頓時卡在了喉嚨裡，戛然而止。
“夏婉柔，”林默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差不多得了。”
“我差不多得了？”夏婉柔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收拾一個不長眼的服務員，關你這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什麼事？鹹吃蘿蔔淡操心！”
她伸手指著林默，嗓門又尖又利：“你以為你是誰啊？替人擋個酒就成英雄了？做夢！一個窩囊廢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田雪在林默身後，夏婉柔那些刻薄的話，她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嘴唇哆嗦著。
都是因為她，林默才會受這種無妄之災，她垂著頭，默默流淚。
林默沒有被激怒，他掃過包廂裡那些表情各異的同學，最後視線又回到夏婉柔那兒。
他突然很輕地笑了一下。
“靠女人？夏婉柔，你的想象力還是這麼貧乏。”
林默往前踱了一小步，夏婉柔那副得意洋洋的勁兒瞬間卡殼了。
夏浩然見狀，撇了撇嘴，上前一步，站到夏婉柔身邊。
“林默，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了？”夏浩然雙手抱胸，一副欠揍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能隨便來的嗎？”
他揚了揚下巴，鼻孔朝天：“我可是這裡的VIP，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服務員把你像垃圾一樣丟出去？”
林默聽到夏浩然的話，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是誰被丟出去。
他抬眼看向夏浩然，眼神裡帶著一種看傻子的表情。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麼把我像垃圾一樣丟出去的。”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不如，你現在就試試？”
夏婉柔梗著脖子嘴硬：“你少在這兒故弄玄虛！你難不成……”
“這地方，”林默慢悠悠地打斷她，“我還真不是第一次來。”
夏浩然指著林默笑道：“不是第一次來？林默，你別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