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林默走過去，在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他掃了她兩眼，隨口問：“吃好了？”
蘇清寒放下手裡的杯子，用餐巾碰了碰唇角，應了一聲。
“那走了。”林默說著就站了起來，手一伸，握住了蘇清寒的手腕。
手腕很細，有些微涼。
蘇清寒整個人頓了頓。
林默沒等她說話，拉著她就往外走。
她被他拉得往前踉蹌了小半步，腳下差點沒站穩，卻也沒甩開他的手。
到了車邊，林默替她開了副駕的門，手在她腰後虛擋了一下，讓她坐了進去。
蘇清寒始終垂著眼，耳廓那裡透著淡淡的粉色。
林默關好門，自己也上了車，發動引擎。
輝騰駛離了蘇家別墅。
“去哪兒？”蘇清寒扭頭看著窗外，晨曦的光線描著她的側影。
林默也看了她一眼，方向盤打了個轉。
“昨天去清水河那邊走了走，後半截還行，帶你去放鬆放鬆。”
蘇清寒轉回頭。
“我今天事情多，沒工夫跟你瞎轉悠。”
還是那套說辭。
林默咳了一聲，換了個正經的調子。
“是這麼回事，清水河那塊地，我琢磨著開發一下，這不是想請蘇總你過去幫著瞧瞧，給點意見嘛。”
“清水河？”蘇清寒看著他，“你要開發那裡？”
林默穩穩地開著車，目光落在前方路面。
他沒留神，車子駛出別墅區沒多遠，後面就跟上了一輛黑色轎車，不緊不慢地綴著。
“嗯，有個大概的想法，蘇總給參謀參謀？”
車窗外的晨光斜斜地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晃動。
“說真的，那地方我看行，空氣也好。”林默把著方向盤，聲音懶洋洋的。
“初步想法是好好規劃一下，弄成個高檔的休閒度假區，不愁沒錢景。”
他話鋒一轉，認真的說道。
“所以想請你這位大行家幫我掌掌眼，看看我這主意，到底值不值得砸錢。”
蘇清寒沒立刻搭腔，視線飄向窗外。
林默也不著急，穩穩開著車，唇邊勾著一抹弧度。
這女人，軟磨硬泡不如拿正事兒說。
過了好一陣，蘇清寒才把頭轉回來，聲線恢復了平日的清冷：“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強跟你走一趟。”
“那可得多謝蘇總撥冗了。”林默的笑意更明顯了些。
輝騰一路往西，很快便將城市的喧囂甩在身後。
窗外的景緻從高樓大廈逐漸過渡到連綿的青翠山色。
蘇清寒多數時候都偏頭看著外面，不怎麼說話。
林默也樂得清靜，沒去打擾。
今天的蘇清寒，好像是安靜了不少。
也許是那條裙子，又或者這天光和風都恰好。
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又拐了半個多鐘頭，才在清水河的後半段停下。
這邊的景緻，跟前半段的荒涼比起來，確實養眼得多。
河水清亮，蜿蜒流淌，兩岸綠意蔥蘢，間或點綴著些不知名的野花，幾隻水鳥在水面上撲騰。
遠處的山影朦朧，雲霧輕繞。
林默把車停在河邊的停車場，熄了火。
“到了。”他解開安全帶。
蘇清寒推門下去。
她站在河邊，深深吸了口氣，清冽的空氣灌進肺裡，好像連日緊繃的肩背都鬆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