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浩然看林默捱了打，不但沒慫，反而往前湊了一步，梗著脖子。
“林默，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你在這兒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蘇清寒要是知道了，一腳把你踹了，我看你還怎麼狂！”
林默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剛要說話，包間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餐廳經理腦門上亮晶晶的全是汗，領著兩個膀大腰圓的保安急匆匆闖進來，顯然是聽見了裡面的動靜。
“哎喲喲，幾位貴客，貴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可千萬別上火啊！”
經理臉上堆著職業笑容，在幾人身上打了個轉。
他一看見林默下巴上那塊明顯的紅印，腿肚子都開始轉筋。
完了，這事兒大了。
兩個保安很有眼力見，上前幾步，不動聲色地把夏浩然和夏婉柔跟林默隔開了些。
經理對著林默幾乎是九十度鞠躬。
“林先生，實在抱歉，抱歉，我們管理疏忽，驚擾您用餐了。您看這樣，今天這頓，算小店給您賠不是，給您打個八折，您……”
“八折？”林默哼了一聲，根本沒去看那經理，視線還是釘在夏婉柔和夏浩然身上。
“我稀罕你那點折扣？我只有一個要求，以後，這家餐廳，不準再出現這兩個人。他們讓我噁心。”
經理一聽，額角汗珠子滾得更歡了，他哪敢有二話，連連點頭。
“是是是，林先生您儘管放心！我們一定辦到！保證！保證以後絕不讓這兩位……再踏進我們店門一步！”
說完，他立刻回頭，衝兩個保安遞了個顏色，聲音也提了起來：“還愣著幹什麼！快把這兩位‘貴客’請出去！”
夏婉柔氣得直哆嗦，還想鬧，被夏浩然一把拽住了胳膊。
“走了！還嫌不夠丟人啊！”
夏浩然那混賬東西，也不是全無腦子，今天在這兒註定討不到半分便宜，再折騰下去，臉只會丟得更徹底。
他衝林默的方向啐了一口，才不情不願地被兩個保安“客氣”地“請”了出去。
餐廳經理哈著腰，又是一通賠不是，這才領著人，輕手輕腳退出了包間，還格外周到地帶上了門。
周遭一下子靜了下來，只餘下林默和周敏。
周敏像是才從那陣混亂裡反應過來，幾步挪到林默跟前。
她抬起手，指尖有些不穩，想去碰碰林默被打到的地方。
“林默……你還好吧？疼不疼啊？你做什麼要替我擋那一下？肯定打得很重……”
林默瞧著她那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心裡某處軟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哪還有方才那股子狠勁。
“沒事兒，小意思。”他順勢握住周敏停在半空的手，放緩了聲音，“我這皮糙肉厚的，挨一下能有什麼事？總好過打在你身上。”
“可……”周敏眼眶紅了一圈，心裡堵得慌。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在這兒，你也不會碰上他們，更不會……”
“學姐，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林默截住她的話頭。
他朝門口那邊揚了揚下巴：“瞧見沒，那倆貨，讓我給轟出去了，往後這家店，他們是進不來了。這下學姐能踏實吃飯了吧？”
周敏瞅著他那副故作輕鬆的模樣，心裡的那點歉疚半分沒少，反倒因為他這份維護，攪得更翻騰了。
“林默……真的，太謝謝你了。”她低低的說道。
“跟我客氣什麼，學姐。”林默抽了張紙巾遞過去，“趕緊擦擦，菜都快涼透了。先填飽肚子，才有勁兒琢磨別的。”
或許是鬱結了太久，又或許是那點酒精漸漸上了頭，周敏慢慢鬆弛下來，一杯接一杯，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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