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沉吟了片刻，黎昊天，趙明琛……你們不是想看我資金鍊斷裂嗎？
你們不是想看我眾叛親離，公司倒閉嗎？
好。
那我就演給你們看。
不但要演，我還要演得更逼真一點。
“陳宇。”林默再次開口。
“林總，我在。”陳宇應道。
“去一趟公關部，讓他們找幾個信得過的媒體渠道，悄悄放個風聲出去。”
陳宇的身體下意識地前傾，神情專注，生怕漏掉一個字。在他看來，這必然是林總力挽狂狂瀾的妙計。
林默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就說……默訊資金鍊已經徹底斷裂，公司內部人心惶惶，高管準備集體跑路，現在已經撐不下去了。”
“什……什麼？”
陳宇的眼睛猛然瞪大，整個人都懵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聽。
讓公關部去散播公司要倒閉的訊息？
這不是嫌死得不夠快，自己往懸崖下面加速猛衝嗎？
外面的輿論已經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現在自己再添一把柴，那豈不是直接燒成灰燼？
“林總……您……您沒開玩笑吧？”陳宇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他看著林默那張平靜得過分的臉，腦子裡一片混亂。
“我們要是這麼說……股價就真的……就真的徹底崩盤了！到時候別說黎昊天他們，就是那些散戶都能把我們撕了啊！”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崩盤？那就讓它崩得更徹底一點。”
林默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河。
不但要演，我還要演得更逼真一點。
逼真到讓他們自己都深信不疑。
他要的，不僅僅是恐慌，而是要營造出一種默訊已經徹底死亡、毫無翻盤希望的假象。
只有這樣，黎昊天和趙明琛才會徹底放下戒心，才會毫無保留地將所有籌碼都押上來，以期獲得最大化的利益。
而林默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最得意、最瘋狂的時候，將這張精心編織的大網，猛然收緊！
他輕笑一聲，“恐慌是會傳染的，而且傳染得極快。黎昊天和趙明琛想看到的，不就是這個場面嗎？”
陳宇呆呆地站著，林默的話他每個字都聽得懂，但組合在一起，卻形成了一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邏輯。
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
這已經不是自損了，這是自殺！
陳宇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覺得林總是不是被這一連串的打擊給逼瘋了。
“去吧。”
林默轉過身，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告訴公關部，讓他們把髒水全潑到我身上。就說我林默，在外面欠了幾個億的賭債，挪用公款填窟窿，現在窟窿太大填不上了，護照都辦好了，隨時準備捲款跑路。”
“記住，訊息要散，要亂，要像是從不同部門、不同職位的員工嘴裡傳出去的，越真實，越不堪，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