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腕錶，上午九點整。
“通知陳宇和法務部，準備好所有資料。十分鐘後，出發，去市政府。”
“去……去市政府？”
秦悅徹底傻了，這時候，不應該是緊急公關，釋出澄清宣告嗎？
去市政府做什麼？
林默沒有解釋，站起身，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今天，給全江州，乃至全國的媒體，送一份大禮。”
……
上午十點，江州市政府新聞釋出廳。
無數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將整個大廳擠得水洩不通。
半小時前，他們突然收到了市政府新聞辦的緊急通知，說是有重大事項釋出。
“老王，你聽說了沒？什麼風聲？”
“這陣仗，是要抓什麼大老虎？”
“鬼曉得。新聞辦就發了條簡訊，說有重大事項釋出，連個主題都沒有。”
“你別說……昨晚趙公子剛開炮，今天市裡就開會，這時間卡得也太死了吧？”
“八成是要切割了。官方下場，宣佈對默訊集團的調查，撇清關係，這劇本我熟。”
幾個人的小聲議論很快匯成了大廳裡嗡嗡的聲浪，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釋出臺入口的方向。
十點十五分，門開了。
嗡嗡聲戛然而止，空氣凝固了三秒。
然後，整個釋出廳的閃光燈像是不要錢一樣瘋狂爆閃，幾乎要將整個大廳晃成白晝，快門聲更是連成一片。
走在最前面的是江州的二把手，張市長。
而在他身側只落後半個身位，同樣走向釋出臺的竟然是林默！
那個昨晚被全網掛在恥辱柱上，被罵成騙子、軟飯男的林默！
他身後還跟著個戴眼鏡的青年，一臉狀況外表情，正是陳宇。
“我眼花了？張市長親自來了！”
“林默怎麼會在他旁邊？他不是應該在拘留所裡等著被傳訊嗎？”
“這他媽什麼情況？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假的！網上說的都是假的？這哪是切割，這他媽是站臺啊！”
一個記者幾乎是吼出來的，他手忙腳亂地去調整相機焦距，手都在抖。
所有人都明白了，今天來的不是牆倒眾人推的追悼會，而是驚天大逆轉的加冕禮。
攝像頭、手機、錄音筆，所有能記錄的裝置，全都對準了發言臺。
張市長扶了扶麥克風環視臺下。
“各位媒體朋友，上午好。”
他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壓下了所有嘈雜。
“今天，臨時請大家過來，是有一件喜事，要代表江州市政府，向全社會宣佈。”
他側過身，手朝著林默的方向做了一個引薦的手勢。
“我們江州市的重點扶持企業，默訊集團。在林默先生和他團隊的帶領下，於昨日，在‘新型過濾材料’技術領域，取得了顛覆性的突破！”
“顛覆性”落地，臺下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新型過濾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