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一聲輕響。
林默將酒杯放回了侍者的托盤,杯底與銀盤相觸,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伯母說得對。”林默掃視一圈,臉上竟然還帶著點笑意。
“這瓶82年的拉菲,確實是難得的佳釀。多謝款待。”
他停頓了一下,最後望向秦月華。
“不過既然是品酒,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作為蘇家的女婿,我也想借花獻佛,取一瓶薄酒,請各位叔叔阿姨品鑑一番,就當是……聊表心意。”
這話一出,滿場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似的眼神看他。
在秦月華拿出82年拉菲之後,他一個窮學生,能拿出什麼?超市貨架上打折的乾紅嗎?
短暫的寂靜後,人群中爆發出壓抑不住的嗤笑,並迅速蔓延開來。
“這小子瘋了吧?在秦夫人面前班門弄斧?”
“他能拿出什麼酒?不會是二鍋頭兌雪碧吧,哈哈!”
“唉,年輕人,臉皮薄,被刺激到了,可這不更丟人嗎?”
秦月華簡直要笑出聲了,眼角都擠出了淚花。
她幾乎已經看見了林默拿出一瓶廉價貨色,被眾人無情譏笑的狼狽模樣。
“好啊!”她拔高了音量,生怕林默反悔。
“我們大家可都等著開開眼界呢!看看我們蘇家的好女婿,能帶來什麼驚喜!”
林默迎著滿場的譏諷,神色自若。
他向蘇清寒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轉身,徑直走上了二樓。
他走進了蘇清寒的主臥。
片刻後,他從樓上下來。
手裡,多了一個深色的木盒。
所有人的議論聲都小了下去,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木盒上。
林默走到宴會廳中央的長桌前,將木盒放下,緩緩開啟。
一瓶酒靜靜地躺在暗紅色的絲絨裡。
瓶身比尋常紅酒瓶更加厚重,呈現出一種深邃的暗綠色,彷彿飽飲了漫長的歲月。
酒標古樸,上面是一行手寫體般的燙金法文,蜿蜒舒展,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典雅。
在場的大部分人看不懂法文,但僅從這瓶酒的形態和包裝,就感覺比剛才那瓶拉菲似乎還要講究幾分。
“切,裝神弄鬼。”秦月華不屑地撇了撇嘴,“一個破盒子能說明什麼?”
然而,人群中,那位之前被蘇城介紹過的,做進出口貿易的王董,在看清酒標的那一刻,手裡的酒杯“咣噹”一聲磕在了旁邊的小几上,酒液灑了大半。
他渾然不覺,只是死死地盯著那瓶酒,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這……這是……”
他的異常反應,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老王,怎麼了?你認識這酒?”旁邊的李總好奇地問道。
王董沒有回答,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長桌前,幾乎是趴在了桌子上,像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那瓶酒。
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臉上交織著難以置信、狂熱和敬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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