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一堆,老的一堆。
吳佳惠捧著書,靠在一棵槐樹下,看的心不在焉。
楊槐花和幾個同村的姑娘坐在邊上,嬉笑閒扯。
“哎,你們瞧見了嗎?鄭小六天天跟在王生屁.股後面,你們說,他是不是想跟王生搞物件?”
“不能吧?王生那條件,我娘說,她只能配個死伴的老頭,王生雖說窮了點,還是孤兒,可他成份好,拿的工分也不少,我還看見他成天往外跑,好像在跟人換東西,你們沒瞧出來他最近講話都有底氣了,看樣子吃的不錯。”
“他敢搞投機倒把?不要命啦!”
“也不是投機倒把,就是互換,我昨兒還瞧見你娘拿雞蛋跟人換鹽,那這算不算投機倒把?”
“那,那不一樣吧!我家雞蛋吃不完,拿去送人,人家為了感謝,又送了些鹽巴給我們,這是兩碼事。”
“你們別扯遠了,咱說王生的事呢!她這名字可真難聽。”楊槐花拔高了嗓門提醒她們。
背後不能說人,一說準得遇見。
這不,王生揹著小豆芽,手裡拎著菜籃子,不知從哪回來,路過她們身邊。
“喲!幾天不見,你還真是鹹魚翻身了,也穿的像個人了。”
“你們知道啥呀!她現在是傍上江月的大.腿,有吃有喝,眼瞅著就胖了一圈,又過上地主家的好日子了。”
“那我得瞧瞧她那裡發育了沒有,以前咱把她當男娃,她那個地方也平的很。”
“英子!你攔住她,我來扒她的衣服。”楊槐花擼起袖子,一臉邪惡。
搞批鬥的時候,別說扒衣服,就是潑尿抹屎,也是常事。
她們看的多,學的自然也多。
而且在她們看來,王生就是罪人,\t欺負她,明正言順。
王生用手護著身後的小豆芽,慘白著臉往邊上躲,“你們別過來,要是嚇到小豆芽,大姐不會放過你們!”
提到江月,幾個女娃有些怵了,畢竟江月的兇悍,她們是親眼見過的。
吳佳惠放下遮臉的書本,眉頭擰的更緊了,“江月敢收留,還要為你出頭,看來她是覺得自己成份太好了,想往你那邊靠一靠,成天跟你這樣的資產階級餘孽混在一起,早晚有她哭的時候。”
幾個女孩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就是說,江月收留王生,早晚得摔個跟頭,說不定連陸景舟都會被牽連,就是早晚倒黴,沒跑的。
楊槐花幾人聽到她這麼說,心裡的顧忌就打消了,附近幾個村裡的年青人也跟著起鬨。
“楊槐花,你倒是快動啊!讓我們也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