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別部隊領導來接她?
陸景舟不是大頭兵嗎?
雖然對方氣場強大,但江月很快就適應了,握手不合適,對方也沒有伸手,就彼此點點頭。
身後的辦公室,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就是跟她同個車廂的女人,她此時的樣子可是跟之前判若兩人,頭髮散亂,眼神中全是瘋狂的絕望。
看到江月,如同看見救命稻草。
“是你!你來的正好,你快點跟他們解釋,那些錢是你補償給我們的,不是我們逼著你給的,憑什麼要抓人,還要把我們送回原籍,我不要回去,我死也不要回那個鬼地方。”
關磊面色一肅,攔住她,“這位女同志,你們的事情需要鐵路公安調查後,才能做出定論,請不要在這裡妨礙別人。”
這時裡面也出來一個女公安,把女人往回拉,“同志,你冷靜一點。”
江月被護著離開,那倆人沒傷到她半分。
在她離開後,女人被拉了回去,跟女人同行的男人,抱頭蹲在牆角,大概是沒辦法了,慢慢的舉起了手,“我想打個電話,可以嗎?”
來接她的車子,也是軍用吉普,但比起鄧軍那輛,舒服乾淨許多。
車裡沒人說話,江月沒心情欣賞帝都風景,王生覺得氣氛不對,也低頭縮在車座裡。
大概是因為近鄉情怯,江月開始真的擔心陸景舟了,不敢問,也是逃避吧!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終於停下,王生懷裡的小豆芽突然哭起來。
江月連忙接過孩子,輕輕拍哄。
關磊問她:“要不然先送你們去賓館,孩子似乎也需要休息。”
江月看著孩子哭紅的小臉,果斷搖頭,“不了,還是先看病人。”
王生也緊張了,“姐,要不還是我抱著吧!”
“不用,我來抱。”
下了車,她沒有抬頭去看醫院的牌匾,也沒留意有什麼人從身邊經過,她的眼睛裡,只有通往醫院的那扇門。
在她前世很小很小的時候,見過這樣厚重泛黃的玻璃門,隔開了兩個世界。
外面是人間,裡面是生與死的界限。
玻璃門一推開,一股子沖鼻的消毒水味,以及各種嘈雜的說話聲議論聲,各種氣味,令她想反胃的想吐。
王生臉色也不好看,她很害怕,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揪著江月的衣角。
“他在四樓,從這邊走。”關磊給她指路,見她抱孩子吃力,“要不……孩子還是給我吧!”
關磊其實是主張她把孩子放在賓館的,實在是醫院的環境,對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來說,太危險了。
可是江月不敢讓孩子離開她的視線,她很害怕,她只是表面裝的堅強淡定,王生可以揪她的衣角,她揪誰的去呢?
“不用,她也不重,我可以的。”
關磊也不在說什麼,有人下樓,他們要讓開。
越往樓上走,人越少,也更安靜。
七十年代的醫院,即使是帝都,條件也有限。
走廊刷著上白下綠的顏色,發光的水泥地面,顯得冷硬。
關磊將她領到一間病房門口,等著她走近,才推開病房的門,“他的情況……很不好,搶救了三次,現在是重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