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大眼瞪小眼,陸星辰壞笑,“奶奶,這是給我洗的水果嗎?奶奶真好,謝謝奶奶!”小丫頭二話不說,把水果盤搶走了,蹦蹦跳跳的回了屋,把房門一關,才不管奶奶要怎麼罵。
陸繁星在屋裡也聽見了,低頭憋笑。
陸母剛要發作,另一邊房門開了,陸景舟沉著臉,站在門後面看她,“孩子們都要學習,您小點聲兒。”
“啥啥?我說話走路都不行啊?你們規矩還真是多!”
“……”陸景舟懶得跟她廢話。
樓下,王淑華爭吵未果,回屋生了半天氣,覺得不能再住下去,住在這裡,好像總矮別人半頭,於是,她趁著江月不在,帶著兒子,傍晚的時候,悄悄搬了出去。
臨近深秋的夜,還是很涼的,晝夜溫差大,尤其是農村,睡在土房子裡,都要蓋上厚被子。
秦風今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一會是江笙求救的模樣,一會是她姐坐在那,跟審犯人似的樣子,一會又是馮平安看他的眼神。
實在睡不著,只能坐起來。
他跟母親睡一間屋子,狹小的屋子,分別靠牆擺著兩張小床。
母親睡著剛剛好,但對於他來說,床很小,他躺在上面,腿都伸不直。
床底下塞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偶爾夜深人靜時,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那是老鼠出來覓食了。
屋子有兩扇窗,一前一後,外加一道門。
這就是他的屋子,一貧如洗。
賺的錢,都用來給母親買藥了。
每天放的牛,也不是他的,是村長家的,他放牛,以換取每年春耕時,可以借用老牛耕地,否則他就要跟母親,一前一後,拖著沉重的鐵犁耙,一寸一寸的丈量土地。
他們家分的農田不多。
他爹死的早,但是戶口還在,按理說,應該給他們家分的,但村長說了,人死了就沒了,可是他看別人家卻不是這樣,村長家死去多年的親戚,都分到了土地。
即使這樣,村裡給他們家的田,也還是不好,在坡上,因為沒法灌溉,所以種不了細糧,只能種紅薯,玉米,大豆,產量也不好,遇上天不好,水源也引不上去,只能一桶一桶的挑。
他娘總讓他不要抱怨,跟以前比,現在就算很好了,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房子,雖然還得繳納糧稅,但總歸不會餓死了。
秦風搓了搓手指,看見別人抽菸,他也會好奇,想要試一試,可他捨不得買菸。
村裡只有一個傻子,是他朋友,可傻子就是傻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交流。
“咚咚咚!”窄小的窗戶,發出沉悶的響聲。
有人在外面敲。
秦風沒動,也沒應聲。
外面的人又敲了,聲音比剛才大,“秦風!我知道你沒睡,趕快出來,別當縮頭烏龜,你要是再不出來,吵醒你娘,我們可不管!”
秦風攥著雙手,發出骨骼清脆的響聲。
不一會,堂屋的房門從裡面拉開了門栓,秦風光著腳,穿著白天的破衣服,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你們要幹啥?”
馮平安幾步衝上去,一把掐住他的後頸,拖著他就往外走,“找個地兒,好好聊聊!”
秦風沒有反抗,被他們押著走。
馮平安沒有叫他大哥,跟著來的,都是比他年紀小的兄弟,有一個不是馮家的人,就是村裡的小年青,加上他,一共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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