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州慢吞吞的嚼著字眼:“別自作多情,想些不該想的。”
否則他會讓她後悔。
秦阮在謝家隱忍了這麼多年,唯獨這一次,她不想再忍。
她甚至有個瘋狂的念頭,她想讓所有人知道她喜歡謝南州。
可現實不是電視劇裡的情節。
她目光呆滯:“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謝南州堅定又決絕:“沒有,別做白日夢。”
他說她做白日夢。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秦阮鼓起的所有勇氣,在那一刻徹底崩塌,她視線模糊,眼眶滾燙,心臟猶如被一根烙鐵在燙,秦阮咬緊牙根,抬起臉看著謝南州轉身離去,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那晚風很大。
刮打得頭頂的樹葉刷刷作響,就像是魔音不斷的傳送到謝南州耳朵裡。
他人坐在車中,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停在路邊。
路燈往下照射,照得車身發亮。
謝南州心臟猶如被一隻大手攥住,緊迫又難受。
他很清楚的知道,剛才跟秦阮說的話有多狠。
心煩意亂的摸了一支菸銜在嘴上,點燃的時候還不小心燙到手,他猛地往回收,燃起來的煙掉落下去,在他褲腳上燙出一個灰色的印記。
謝南州低頭垂目盯著那個印子發呆,許久沒回過神來。
對秦阮的感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自己也很難說清楚。
或許是段橋聲不斷去找她時,又或者是更早。
菸頭在地上慢慢的滅掉,他撿起丟進了垃圾桶裡。
再想抽出一根點燃,放到嘴邊時已然沒了那個興致。
夏日的風帶著足夠的暖意,吹打在臉上竟然是熱又黏糊的。
謝南州推門上車,半個人都匿在昏暗中,他想不明白,心裡更是痛恨自己。
痛恨他對秦阮產生不該有的感情。
“嗡嗡嗡……”
手機恰時響起。
謝南州伸手去拿,看到螢幕上閃爍的名字:黎書。
謝南州知道黎書找他幹什麼,他承認自己很渣,有當渣男的潛質,還是那種沒道德的渣男,想著渣,但又還想維護自己那點薄弱的自尊跟道德感。
黎書很久之前就說過他。
她說:“謝南州,其實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想要用極端的方式去違背自己的心,說白了就是渣。”
黎書是在圖書館跟他認識的。
那時她去西北旅遊。
兩人接觸過一段時間。
穗禾走後,謝南州身邊再沒出現過別的女人,黎書是第二個。
黎書跟穗禾像,又不那麼像。
她們身上有著同樣的氣質跟性格,不像的地方在於後者有時會較勁,還是個有良知的姑涼。
而前者,是實實在在的享受主義者。
只精緻於自我。
她對謝南州可以是很多可能的心動,唯獨不是走心的那種。
或許他們一夜情過後,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際。
那晚,謝南州意外的接聽了黎書的電話:“喂。”
一如往常那般,黎書嚼著特別魅惑的口音:“謝先生,見個面?”
他幾乎沒想:“在哪?”
“老地方。”
謝南州去了黎書所在的夜色酒吧,她已經待了很久了,喝得半醉的狀態,謝南州進門時,黎書把身邊的男人打發走,給他騰出個專屬的位置,笑眯眯的跟他打趣:“喲,我們的謝警官這是怎麼了?”
“有酒嗎?”
黎書媚眼一挑:“想喝什麼?”
“我都行。”
黎書給他點了兩杯酒吧最烈的酒。
謝南州平時也喝,但很少喝烈酒,他喝下去的第二口,只覺得整個喉嚨跟舌頭都打了結似的難受。
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黎書挑眉來看他的表情,笑著胡咧咧:“謝南州,你不會跟我說你失戀了吧?”
謝南州腦子裡猛然就冒出秦阮的臉跟身影。
他不可否認的說,她是那樣的美好。
所有的一切都很符合他的喜愛點。
漂亮但不是那種俗氣的美,清新脫俗,有自己的小個性,時而也懂得溫柔體貼。
他忽然就想起,秦阮在他大學時,總是屁顛屁顛的被陳時錦指使著給他送東西。
謝南州仰頭,將杯裡的酒飲盡。
喉嚨的辣度,如是塞了幾大把的辣椒粉。
“說說?”
黎書過來給他碰杯。
謝南州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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