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廢物!”竇老大咒罵的聲音同時傳來。
廖榮生小聲吩咐道:“別戀戰,這地兒他們比咱們熟悉,對咱們不利。”
胡秋菊和趙瑞剛同時點頭,三人迅速呈三角隊形後撤。
胡秋菊和廖榮生斷後,保護幾乎武力值等於零的趙瑞剛。
趙瑞剛手裡也握著一把槍,在前面帶路,撤離這個地方。
往前快步走時,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才發現,小腿處被流彈劃到,出現一道十幾公分的傷口。
滲血的傷口不算深,但被草葉子劃過,也是陣陣鑽心的疼。
“怎麼樣?”廖榮生回頭問。
胡秋菊打完一槍,也緊張地看向趙瑞剛。
不遠處傳來竇老大惱怒的聲音,土匪正在步步逼近。
趙瑞剛咬咬牙:“沒事兒,死不了!這邊走!”
廖榮生和胡秋菊放下心來,藉著草叢躲閃,繼續邊打邊撤。
廖叔頗有實戰經驗,每次臥倒射擊,借力翻身的動作都快得像只野豹。
他瞅準時機,舉槍抵住眉骨,閉左眼的瞬間,子彈總能穿過密密麻麻的野草,擦著土匪的腳踝炸開,逼得他們連連後退。
胡秋菊也不遑多讓,連連的射擊壓制住了土匪的進攻速度。
她總能精準預判敵人射擊的方向,及時出聲提醒廖叔和趙瑞剛躲避。
“嗖——”
廖叔射出的一枚子彈正中一個土匪的小腿。
那土匪小弟瞬間栽倒在地,捂著流血的小腿哀嚎不止!
“這老東西是個兵油子!”竇老大恨恨地踹了受傷小弟一腳,一把奪過他懷裡的槍。
沒等搭好槍支,竇老大就看到遠處草叢掩映間,廖榮生再次舉槍。
他猛地矮身,一枚子彈貼著他的頭頂向後射去,正中身後一個小弟的胸腔。
那土匪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直接栽倒在地。
日頭逐漸偏西,竇老大狠狠吐了口唾沫,罵了聲娘,帶著剩餘的小弟慢慢向前追趕。
他們貓著腰,將身影掩在草叢間。
原本喊殺聲震天的追趕,慢慢變成謹慎的探行。
兩個小弟端著槍桿子始終瞄著逐漸遠去的草浪。
竇老大貓在他們身後,警惕地盯著前方,也不敢靠得太近。
趙瑞剛三人又撤退了一會兒,天邊滿是紅色的晚霞。
幾人撤退到一個廢棄車間的牆根處停下來。
廖榮生偵查了一下四周,道:“暫時脫險了。那幾個土匪沒敢跟太近。”
說完,就去檢視趙瑞剛的傷口。
他扒開趙瑞剛浸血的褲腿,就看到傷口皮肉微微外翻,血珠子正順著汗毛往下滲。
他粗糙的手指扒了扒傷口。趙瑞剛疼得倒吸口涼氣,小腿不自覺地往後一縮。
“忍著點兒。”廖榮生說著,從自己衫子下襬撕下一條布。
鐵鉗子一般的大手箍住趙瑞剛的膝蓋,用灰撲撲的布條開始包紮傷口。
趙瑞剛疼得臉色煞白,額頭還冒出些冷汗。
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包紮完畢,廖榮生讚道:“你小子不錯。擱一般人身上,早疼得大呼小叫了!”
趙瑞剛強撐著笑道:“廖叔都是老戰士,老英雄。我縱然再疼,在您面前也不能太露怯。”
廖榮生繫緊布條,不滿道:“英雄就英雄,怎麼還老英雄?我老嗎?剛過五十呢!”
趙瑞剛白著嘴唇笑道:“是是是,廖叔正直壯年!”
胡秋菊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倆。
直到趙瑞剛的傷口包紮完畢,她才小聲開口:“廖叔,你先帶瑞剛回去,我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