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撓了撓頭:“前幾任縣令都是混賬玩意,幸得我在平谷縣還有些好名聲,街里街坊的,有什麼冤屈都會找我。”
沈良思索半天,不知如何回答,模稜兩可道:“以後讓他們去縣衙。”
“是的大人!”李堯道。
沈良看了眼地上的婦人和生死未卜的孩童,握緊官刀轉身離去。
沒感受到疼痛的婦人詫異抬起頭,看著沈良遠去的身影,一陣茫然。
今日莫不是撞了邪?
這任縣令大人竟然沒有拿自己出氣?
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婦人長舒一口氣,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撫~摸著兒子。
“還愣著幹嘛?”沈良扭頭喊道。
婦人身子再度僵住。
她就知道!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這大啟王朝的官能有一個好玩意?
平谷縣縣令更不可能會有一個好東西!
真不知道這年輕大人會怎麼對付她們孤兒寡母。
“不是家裡遭了匪禍嗎?帶路啊。”沈良再道。
婦人瞪圓了眼珠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李堯趕緊推了推婦人:“王嫂走吧,沈大人確實是好人。”
婦人張了張嘴巴,不知說些什麼。
她活了一輩子了,還真沒見過做事的好官。
李初見上前抱起孩童,李堯順勢將婦人攙扶起來:“走吧王嫂。”
婦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在李堯的攙扶下朝自己家走去。
前頭的沈良走得不緊不慢:“這些匪禍什麼來頭?”
他是問婦人的,但是婦人已經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沒有回應。
她依舊不相信沈良會去幫她伸冤,心裡還盤算著自家的銀錢等等夠不夠送走這尊瘟神。
李堯趕緊回道:“就是盤踞在附近山嶺的匪禍,整日喊著什麼替天行道,可總不過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他們大頭領好~色,時常都會讓小弟們下山來找些年輕女子帶上山去。”
又是一幫畜生,沈良冷哼。
至於為什麼土匪可以明目張膽的進入平谷縣作惡,沈良不用去問也清楚。
自然是銀錢開路打點過了。
這方世道就沒有錢搞不定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加錢!
很簡單的規矩。
對於這些人,沈良跟他們話不投機,只能用手中的刀跟他們講講道理。
穿過一條街,幾人來到了王嫂家。
門口圍觀的眾人看見穿著官服的沈良到來後,如同見了地獄來的惡鬼,頓時化作鳥獸散。
沈良知道前幾任縣令的臭名聲沒那麼容易洗掉,索性不做理會,朝著王嫂家走去。
剛進門就被滿地狼藉堵住,無處下腳。
“又來了個狗官!”
“王嫂真是糊塗啊,怎麼去報官了!”
“現在好了,原本就是無妄之災,現在又得破財了。”
議論聲紛紛。
沈良用刀鞘掃出一條路,緩緩走進房間內。
不大的木桌前,圍坐著四個正在喝酒談天的青年。
看見沈良進來後,四人隨意瞥了眼,又開始把酒言歡。
沈良看了眼蜷縮在床板上衣不蔽體瑟瑟發抖的少女,隨後將官刀拍在桌上,冷聲道:“說說吧,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