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叮噹!’
桌上的碗碟散落一地,軒轅承雙目佈滿血絲,嘴角不知名藥物粉末粘黏著拉絲的唾液滴落在地,全身上下止不住顫抖。
“我的藥呢!我的藥呢!”
他眼神中充滿了病態的畏懼,死死注視著大門口。
下人被這一幕驚住,連連道:“小的不知,河裡伯還沒有派船送來。”
軒轅承連滾帶爬的從地上坐起,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領,重重一口咬住其鼻子,生生撕扯下來:“給我去找,給我去找,我要是死了,整個長野郡都得陪葬!”
半張臉被血液吞噬的下人顧不得疼痛,失心瘋般朝著外頭跑去。
半晌後,滿身魚腥味的漢子抓著已死下人回來:“公子,我去了二狗家,那傢伙被人滅門了,抓來的女子也全都不知去向。”
軒轅承捂著胸口,渾身直冒冷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河裡伯皺了皺眉毛,隨後看向身旁發抖的丫鬟:“去,給公子打盆熱水來。”
如釋重負的丫鬟轉頭,一隻手臂洞穿了其胸口。
甚至於她低頭時,還能看到自己那顆跳動的心臟。
好像眼前都泛黑的軒轅承沒有注意到這一幕,雙手拼命的在空中胡亂撥動:“別抓我,我爹是軒轅鎮山,他會殺了你的,會殺了你的,滾啊!”
河裡伯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碗,將還有餘溫的心臟放入其中,衝入淨水,送到軒轅承面前。
“公子,藥來了。”河裡伯俯下~身子。
軒轅承顫抖的雙手拼命摸著,抓住瓷碗邊緣,瘋狂送~入口中,貪婪的吮~吸著每一滴汁液。
待全部喝下後,他又變回了那個滿臉陰險的病態青年。
‘吭哧!’長舒一口氣,軒轅承從地上坐起:“又是哪個王八蛋?”
河裡伯搖搖頭:“我就看著我那塊地,至於城中發生的事情,我沒有心情去理會。”
軒轅承兇狠目光落在河裡伯身上,片刻後又化作平靜,擦了下嘴角淡紅色液體殘留:“叫弄巷那個女人去查一查,我要吃了那傢伙的心肝。”
河裡伯面無表情起身,邁著步子離去,步行大半又扭頭:“軒轅公子,近兩個月來,那些遼人不斷打壓我中原武道,這件事情您知道嗎?”
軒轅承瞪了眼河裡伯:“連搶我藥的人都不知道,你還有閒心管這些瑣事!”
河裡伯眼眸中複雜意味閃過:“能不能請軒轅公子和那些遼人商榷一番,別這麼做了。”
“我他媽好像給你臉了!”軒轅承面上怒意升起:“這些年你暗地裡放走了多少我抓來的女子,這件事情我懶得跟你計較了,別他媽再給我蹬鼻子上臉!”
河裡伯最終沒再言語,默默轉身出了門。
房間內,軒轅承顫抖未合的手摸向桌面,拿起一罐瓶子,倒出些許白色粉末顆粒在手背,深吸一口後,症狀才算全消。
聽見聲響姍姍來遲的遼人和呂溫進門,見到地上的屍體後繞開,來到軒轅承跟前:“公子,方才聽見響動,出什麼事了?”
軒轅承面色低沉:“你們最近有事要忙活了,去東城區看看,到底是哪個傢伙一直在跟我作對,抓出來,弄死他。”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言語,轉身離去。
來到院子口,呂溫警惕的看了眼身後,確認軒轅承沒有跟上來後,語重心長的對遼人道:“穆兄,我要走了。”
“走?”遼人異樣目光落在呂溫身上。
“還是那句話,那個沈良不是擺空架子的,那傢伙就是要殺了所有人。”呂溫感慨道:“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不想出意外,帶了點錢,要去京安府了。”
遼人依舊不以為意的神態:“我說呂兄,你會不會有點太過於杞人憂天了?”
一個知府,不知道手下找齊了沒有。
竟能嚇得這個常年叱吒平谷縣,在整個幽州境內都吃得開的老油條這般膽寒?
莫不是那年輕傢伙真有通天本領?
可笑至極!
呂溫自嘲苦笑,輕拍遼人肩膀:“等你面對他的時候,你就知道你要對抗的是個什麼了。”
遼人不屑的露出拳頭:“怎麼,難道他一個文官,還能抵得過我凡褪境圓滿的拳頭不成?”
呂溫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默默轉身離去。
沈良。
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我呂溫能夠活到現在,憑的就是對危險超常的感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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