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瞳孔驟然收縮，身子止不住朝後退了幾步。
一招秒殺凝神境圓滿！
這個沈大人到底是何種境界？
出手僅在呼吸間，殺人不過一眨眼。
說是已登頂凡褪境巔峰都不為過！
與李堯不同，先前見識過沈良身手的隋親王並非驚訝於對方境界，而是其招式的凌厲。
那日用拳，只是看出了青年招式之剛勇。
今日再見，這速度更是驚為天人。
若是那日沈良出刀，或許自家那個教頭下場也不比這個拿棍子的青年好到哪去。
竟是還留了手！
這等人才，隋親王竟莫名有些覺得，是自家女兒配不上他了。
月色下，算是半對師徒的兩人上下對視。
“你那是刀。”沉寂許久後，黃子劍雙手搭在腿上，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嘴角抽了下：“馬馬虎虎吧。”
他打了個哈欠：“困了，老子要回去睡覺了。”
“師父請慢。”沈良喊住黃子劍。
黃子劍扭頭。
“請師父幫我解開那丫頭的穴道，我不會點穴。”沈良摸著腦袋笑道。
黃子劍單手一揮：“都中五境了，連點穴這種基本功都不會，丟人！”
李初見身子癱軟下去，扶著門框大喘氣，心有餘悸。
沈良依舊是笑著，沒有回嘴。
“走了。”
黃子劍轉身，表情宛如一滴沸油墜入水面。
“我套！他孃的臭小子，兩個月就躋身中五境了！天賦竟是比當年老子還要妖孽！”
是個屁的化形境啊。
那臭小子早就是中五境高手了！
虧他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天賦再高也就如此了。
今日這坐井觀天之詞，卻沒想到能落在他黃子劍頭上。
丟人吶！
“幸好老子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剛剛差點就爆粗了。”
“嚇人，真是嚇人。”
自老者年少出江湖至今，算下來七十年有餘了吧。
整座天下游歷過數次，也見識過不少傳言中驚為天人的傢伙。
但這些人在黃子劍眼中都翻不起太大浪花。
如今這個沈良，是讓黃子劍打心眼裡佩服的存在。
不說其他境界什麼之類的。
單論這招式。
須知道，當年就是他黃子劍自創出這招式時，都用了三年時間。
後輩若是有傑出者，花個二三十年的，也許能悟出其中奧妙，弄個天下前十的名頭玩玩。
令黃子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沈良竟然兩個月就學了個精通。
不僅如此，方才觀沈良出劍。
其中招式雖大致還是屬於流劍譜套路中。
可那劍意劍罡，都有了創新開拓。
分明就是已融會貫通了流劍譜，沈良開始慢慢將其轉化為自己的招式。
這等天賦，這等悟性，全然不比當年一劍壓九州的黃子劍差。
甚至頗有些青出於藍的勢頭。
走在街道上的老者帶著些滄桑的欣慰笑容：“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嘍。”
說著，黃子劍抬頭仰望無盡蒼穹，語氣像是在跟老友對話一般：“我原本以為還能夠苟延殘喘個百年，卻沒想到啊，這麼快就要見你這個畜生了。”
“也好，老子就儘快上去，把你這個叛徒的腦袋擰下來當馬桶！”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