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緩緩起身,表情凝重。
依據大啟王朝律法,為了防止官員私自貪汙賑災糧,後以被劫搶作為藉口,修改後的條例上明文規定。
凡賑災糧丟失,不論緣由,涉案官員一律問斬。
沈良是長野郡知府,當然難辭其咎。
最關鍵的是,賑災糧都刻有皇家標記,還沒辦法自己出錢去買來填補空缺。
“怎麼回事!”隋親王臉上橫肉顫抖。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皇室宗親一直拿來砥礪自己。
若是賑災糧找不回來,他會以死謝罪。
暗探慌忙下跪:“我等奉命去長野郡南面的八個縣城發糧食,途徑老虎口時遇見黑煙,接著便有打殺聲傳來,再然後……糧食就沒了。”
隋親王拳頭緊握。
暗探連連磕頭:“小的該死,請親王殿下降罪。”
“說那些沒用的廢話。”沈良上前:“趕緊派人去把出入口堵死,別讓對方有機會跑走。”
暗歎並未回應。
他只聽隋親王的話。
“聽他的。”隋親王臉色依舊陰沉。
暗探離去。
隋親王拳頭緊握:“這些該死的匪禍,連賑災糧都敢搶,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沈良笑容不屑:“怪誰啊?”
隋親王愣住。
肯定怪那些匪禍啊!
難不成怪自己嗎?
“誰讓你們非得把要賑災的訊息鬧得人盡皆知?”沈良開口:“現如今這個世道,中原人有幾個能吃飽肚子的?”
這種情況下,還大張旗鼓的說自己要來賑災。
那不是擺明的告訴那些餓狼,老子這裡有肉,你們快來搶!
賤不賤啊?
“不這般做,如何能安定民心!”隋親王辯解。
沈良笑意更甚:“如果你們真的有本事,就不需要靠這種手段安定民心。”
他譏諷道:“你們要是真有能耐,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哪個傻子願意上山當土匪?誰又會搏命去搶那些糧食?”
隋親王被說得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這確實是大啟皇室的失責,無可辯駁。
竟是真怪自己!
“如今當如何?”隋親王問道。
沈良沒做理會,嘴裡響起哨聲。
披戴著戰甲的馬匹凌空落下。
“我去找。”沈良跨上戰馬,消失在隋親王眼前。
年輕知府的行動力,向來如此迅捷。
隋親王看了眼地上黃子劍,估摸著搭不上話,識趣離開。
入夜。
隋親王站在院子裡,眺望著漫天星辰,終是睡不著覺。
實在是太丟人了!
本想著是要給自己未來的女婿一點震懾,叫他知道自己女兒不是好欺負的。
誰料一趟下來,半點親王或是長輩的威嚴都沒立下,反倒是叫沈良給上了好幾課。
如今就連自己身家性命都壓在沈良身上了。
想到此處,隋親王羞愧掩面:“妮子啊,為父可能護不住你了。”
日後這隋親王家中,定然是男強女弱。
“有賊人!”
正當隋親王考慮日後大事之際,街道外頭傳來異響。
他在護衛的傍身下走出院子。
此刻的城中滿是沈良手下,似乎在追逐何人。
隋親王抬手攔下一位,詢問道:“發生何事了?”
士兵模樣的漢子隨意回了句:“不知哪裡來的賊人,在城中掠奪女子。”
接著他便自顧自朝著遠處奔去。
這就是沈良培養出來的手下,哪怕知道對方是隋親王,他們都沒有下跪的意圖。
要跪也只跪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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