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城門之下,聚集了二十餘位面帶淚水的老夫婦。
再看他們跟前,馬拉板車上,躺著十個風華正茂的青春少女。
“好了好了,別他媽哭了,這是孝敬給龍王的,以後保你們家裡風調雨順。”一手牽著五匹馬韁繩的青年不耐煩道。
老夫婦們哭得更傷心了。
沈良上前,面露不悅。
在他的地盤搶人,還他媽搶的是女人。
簡直沒把他沈良這個知府放在眼裡。
青年剛轉頭,便瞧見沈良。
由於沒穿官服,對方並不認識眼前之人,他沒好氣道:“滾開,好狗不擋道。”
‘噗呲!’
沈良平靜收刀,留下一臉驚恐的青年捂著腹部倒下。
【獲得罪惡值+90】
他來到老夫婦面前,瞥了眼板車上的女子:“怎麼回事?”
抹著眼淚的幾人驚呼:“小夥子,你如何把他給殺了!”
長野郡很大,沈良上任後又罕在眾人視野中露面,這些人並不認識他。
“要壞事啊,他可是龍王派來的人。”
“你把他殺了,你要完蛋了。”
他們原本悲傷的臉頰上多了些畏懼。
似乎沈良做了什麼必死的事情。
“怎麼回事?”沈良皺著眉頭。
眾人這才開口,娓娓道來。
在沈良走後不久,那王河下游族長來過一次後,廊橋下便來了個自稱龍王的傢伙。
那傢伙手段極高,能呼風喚雨,操縱江海,控制雨幕。
沈良眯著眼。
走了個河神,現在又來了個什麼龍王。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是吧?
“然後呢?”沈良再問道。
“那龍王的胃口很大,說是要我們長野郡一月送上十個女子,否則就水淹長野郡城。”有人回道。
沈良只覺無語:“他要你們就給?”
“不給還能如何?”一老婦抹著眼淚道:“我們就是窮苦百姓,又無人撐腰,怎能鬥得過那神明。”
“不去報官嗎?侯路真不是還在城中嗎?”沈良疑惑。
就算沈良不在城中,還有侯路真呢。
作為守城校尉,這件事情應是在對方責任範圍之內。
一老漢站出,滿臉憤惱:“如今這世道,靠誰都不能靠那些當官的。”
他伸出手,露出一道駭人傷疤:“我去與他談過,結果對方不但不管,還叫人將我打出。”
真是個爛人!沈良輕蔑一哼。
看來何太尉手下,也並非全都是安倪那種講規矩的貨色。
“別說了,被聽到,你又得遭一頓打。”老漢身旁的婦人推了推他。
不料這下更讓老漢來了脾氣:“我如何不能說了,老子女兒都要沒了,怎麼就不能說!”
他跳起來,指著衙門方向:“如今天下當官的,有哪個是像人的?”
眾人滿臉低沉,卻看神色也能得出,是贊同老漢的。
“那個守城校尉,他除了讓我們每年交錢外,那些匪禍和遼人禍害我們的時候,他可曾出過一次面,講過一次話?”
“還有那個新任知府,上任兩月,可曾見到過一次人?”老漢莫名將矛頭對準沈良:“他們吃完喝完拿完,聽說來了個什麼龍王,就早早的躲了起來,留下我們這一城百姓等死!”
“兩個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狗畜生!”
在去找侯路真前,老漢就去衙門尋過沈良了。
只是不清楚沈良去賑災,就誤認為對方是早知龍王要來,為了避免麻煩而逃之夭夭。
畢竟這些年,那些當官的都是如此。
有好處衝第一個,有壞事跑第一個。
被說得氣惱的眾人緊咬牙關,隨後又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如今世道就是如此的,我們能活下去就算謝天謝地了。”
老漢來到沈良身旁,拍著他肩膀:“路見不平,就這般義士,為何不能當官?朝廷就是瞎了眼。”
沈良心中暗笑:行,評價還挺高。
按著沈良肩膀的手軟了下去。
在那股子突然湧上來的激情散去後,老漢不得不繼續面對現實。
底層人民,胸中雖有氣,卻到底無處發。
崩潰的無能狂怒後,還得生活。
他對付不了龍王,也沒能力保住自己女兒。
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勸說這個路見不平的青年快走。
“哎,老師傅剛剛都把我捧得那麼高了,我要是不管這件事情就走了,那還能算個義士了?”沈良忍著笑意。
眾人一臉詫異的盯著這位青年。
那龍王的本事,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的。
都能算得上神明瞭。
不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哪來的口氣說要去對付龍王。
沈良笑了笑,沒再做解釋,喚來赤魁後,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朝著王河下游方向過去。
……
“那個該死的當官的又來了!”
絕望聲響徹王河下游。
那不知何時又重新建立的詭異祭壇下方,朝拜的眾人面露恐懼。
怎麼辦?
跑!
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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