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林慧,宋祁年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
他沒有立刻返回醫院,而是開著伏爾加,在夜色中調轉車頭。
方向,京市郵電局。
有些事,等不了天亮。
車子停在郵電局門口,宋祁年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深夜的郵電局裡空空蕩蕩,只有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同志,打個長途。”
宋祁年敲了敲櫃檯,聲音沉穩。
工作人員懶洋洋地抬起頭,給他指了個小隔間。
電話接通得很快,聽筒裡傳來一陣陣電流的嘶嘶聲。
“喂?哪位?”
是老婆江婉寧的聲音,帶著幾分睡意朦朧。
宋祁年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在聽到這熟悉聲音的瞬間,鬆弛了下來。
“是我,祁年。”
“啊?祁年!”電話那頭的聲音陡然拔高,睡意全無:“你到了?大哥二哥怎麼樣了?手術順利嗎?”
一連串的問題,透著濃濃的關切。
“放心,都安頓好了。”
宋祁年放柔了聲音。
“我找了協和醫院最好的大夫,王主任,心胸外科的權威。”
“手術方案也定了,微創,對身體損傷最小,過兩天就安排。”
“錢夠嗎?”江婉寧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
“錢不是問題。”宋祁年斬釘截鐵。
“你在家照顧好安安,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分心。”
他沒有多說那些驚心動魄的細節,只報平安。
“嗯,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別累著了。”
江婉寧在電話那頭,乖巧地應著。
結束通話了給家裡的電話,宋祁年心頭一暖,但眼神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銳利。
他拿起聽筒,撥通了第二個號碼。
這一次,是打往公司的。
“喂,找誰?”
是助理白晶的聲音。
“是我。”
“宋總!”白晶的聲音裡充滿了意外和驚喜。
“情況緊急,聽我說。”宋祁年的語氣不容置疑。
“從現在開始,停掉公司所有非必要的開支。”
“把賬上能動用的現金,全部給我統計出來一分不差。”
“三天之內,我要這筆錢全部轉到我的私人賬戶上。”
電話那頭的白晶,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這是要釜底抽薪,把公司的血都抽乾!
但他沒有問為什麼。
跟了宋祁年這麼久,他最清楚老闆的規矩。
執行就夠了。
“是,宋,!我馬上去辦!”
“很好。”
宋祁年滿意地點點頭,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緊接著又撥出了第三個號碼。
這次,是他的合作伙伴,趙輝煌。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誰啊,大半夜的!”
趙輝煌的聲音粗聲粗氣,顯然是被吵醒了。
“老趙,是我,宋祁年。”
“祁年?”
趙輝煌一下子清醒了。
“你不是去京市給你哥看病了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出事了?”
“是出事了。”宋祁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是出大事了!”
“天大的好事!”
趙輝煌在那頭愣住了。
“什麼好事?”
“電話裡說不清楚。”
宋祁年壓低了聲音,像一頭即將捕食的猛虎。
“你放下手頭所有的事,立刻來京市一趟。”
“帶上你能調動的全部現金。”
“記住是全部!”
趙輝煌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宋祁年這種語氣,他只聽過一次。
就是當初兩人決定砸鍋賣鐵,下海搞建築的時候。
那一次,他們賭贏了。
“好!”趙輝煌沒有絲毫猶豫。
“我明天就到!”
“我在京市賓館等你。”
結束通話電話,宋祁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萬事俱備。
他走出郵電局,冰涼的夜風吹在臉上,非但沒有讓他冷靜,反而讓他的血液更加滾燙。
回到賓館房間,宋祁年沒有開燈。
他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
窗外,是沉睡中的京市。
昏黃的路燈連成一條條黯淡的線,勾勒出這座古老都城的輪廓。
遠沒有後世的璀璨繁華。
但在宋祁年的眼中,這片沉寂的土地下,埋藏著足以讓世界為之瘋狂的黃金!
這不是一座城。
這是一個巨大的,正在等待開啟的聚寶盆!
而他,宋祁年,就是那個手握鑰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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